奈落重新沉默下來，怔怔地看著卡卡西操作，後者正專心地給繃帶打結，手法嫻熟且溫柔，繃帶下麵敷了藥膏的皮膚熱熱的，一下就沒有那麼痛了。
神藥啊，得想辦法搞到一點，渣爹下手實在是太狠。
罵了渣爹幾句，平息一下心情，奈落命令係統開始給自己製造早就設計好的心聲。
“咕咕～”
傷痕剛剛包紮好，肚子就突然響了一聲，奈落表情有點窘迫，頭低得幾乎要埋進胸口裡。
卡卡西很想笑，但顧忌宇智波的自尊心，咳嗽兩聲佯裝嚴肅“等著，我去做飯。”
奈落趕緊跟著走進廚房，幫忙清洗蔬菜和肉，切成小塊備用。就是這刀工實在不太好，切出來的東西大小形狀不一，看得卡卡西眉角抽動，但總歸來說能用，也就隨便了。
沒多時，兩個男孩就做好了一頓飯，端上桌擺放好，熱氣從湯飯中飄出，在燈光下形成一片氤氳。
說來也奇怪，明明放學之前還隻是點頭之交，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時，卡卡西卻覺得沒什麼問題，甚至有些喜歡這樣安靜溫暖的氛圍，是和父親一起時不太相同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招待彆人？
餓了一天多的奈落儘力控製住自己想要快速填飽肚子的衝動，小口喝著味增湯，不敢狼吞虎咽以免吃撐。
湯水從口中流進肚子，整個人都暖烘烘的，奈落回憶起原身以往的經曆，在那些悲慘記憶的影響下，不由得眼角發酸，視野被熱氣熏得模模糊糊，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眼中滴落進湯裡。
“你哭什麼？”
“欸？”
奈落猛然驚醒，抬頭去看卡卡西，後者正疑惑地看過來，他趕緊摸了一下臉，發現自己居然流淚了，急忙放下碗用袖子去擦。
臥槽，原來我是個體驗派？
二世為人的奈落畢竟成年了，就算是演戲，在彆人麵前哭也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連狡辯都帶著幾分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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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不是哭，”他連忙否認了一句，自己都覺得這話說服力不大，聲音越來越小，“不是……”
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宇智波。
卡卡西看著桌對麵那個壓抑哭聲的瘦弱男孩，雪白的繃帶掩蓋著滿身傷痕，應該是經曆了他所不了解的痛苦吧。
“好了好了，擦一下。”
卡卡西遞過一塊毛巾，邊等著奈落擦乾淨臉，邊把碗筷收拾在洗碗池，打開水龍頭放水準備刷洗。
“那個，卡……旗木，”奈落擦完臉把毛巾疊好放在一邊，走到洗碗台拿起抹布，差點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還好及時止住了，“我來洗吧，謝謝你請我吃晚飯。”
“行。”
卡卡西讓開位置，看著奈落低頭仔細地洗刷碗筷，黑色長發紛紛垂落擋住臉，也擋住了傷口，就像在教室裡那樣。
他忽然福至心靈，開學這兩個月以來宇智波奈落會不會一直都是有傷在身，所以才總是長發遮麵，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躲在角落。
是誰這樣對他？之前那句急切的解釋，原來竟是為了替誰掩蓋嗎？
“旗木，我該走了。”
卡卡西回過神來，廚房已經煥然一新，奈落正安靜地看著他，燈光從左側照來，將他的另一邊淹沒在陰影中。
“等一下，”卡卡西走到藥箱旁邊拿出一小罐全新的藥膏，回來遞到奈落手上，“這個你拿去吧，受傷了要記得塗。”
他看到奈落雙眸晃動了一下，似乎泛起水波，隨後恢複沉寂。
“謝謝。”好耶，就知道男神會心軟送一罐的！
奈落雙手接過，看著藥罐視若珍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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