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卡西胡亂揉了揉被揍的位置，繼續悶頭吃飯。
見這頭小倔牛還是想不開，香奈恨鐵不成鋼地在他剛吃完最後一粒米時搶走了空飯盒，又一把奪過飯勺哐啷一聲扔到盒子裡，啪嗒啪嗒扣上蓋子。
隻留下一句“晚上我還來送飯”，就頭也不回、氣哼哼地走了出去。
卡卡西？
他感覺香奈好像有點生氣，但左想右想也搞不懂原因，索性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放空大腦。
剛在精神空間清醒過來、默默掛機的奈落已經麻了。
卡卡西的精神狀態怎麼比跟自來也出去修行那時糟糕那麼多？
看來好朋友被謀殺的事實還是太過刺激了？
我這不是暫時還沒死，又好好地回來了嗎……
奈落心虛地念叨著，在精神空間裡轉了幾圈。
本來係統剛剛提示動畫又更了幾集，他還想先看動畫家怎麼處理木葉和宇智波內戰這一段呢。
算了，還是先顧這邊吧。
奈落控製著眼睫顫動幾下，微微睜開眼睛，等到視野清晰後碰了碰卡卡西的手指。
卡卡西連忙低頭看過來，見他醒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奈、奈落！你醒了！”
看他皺著眉，又彎下腰把臉湊得更近了些，問“有沒有哪裡疼？”
聽到最後一句話，奈落立刻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隨後茫然地望著卡卡西，口中呼出的白氣在氧氣罩上凝結成白霧，又迅速消失，循環往複。
意識到奈落不會主動開口，卡卡西立刻把積攢了好久的真心話一股腦倒出來，又因為想說的太多導致有點語無倫次。
“對不起，奈落，都是我不好，我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項鏈丟了，我一定把它找回來，不管怎麼樣都會找到。”
“但我不是那樣想的，我發誓我從來沒想過怪你，當時我控製不了自己……”
卡卡西音量越來越小，低著頭不敢看奈落的眼睛，害怕在那雙眸子裡看到憤怒或怨恨。
“你能原諒我嗎，奈落？”
“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他用顫抖的聲音勉強說完，緊緊抿著唇把哽咽都吞進肚裡，閉著眼靜靜等待對方給自己下達判決。
然後，前麵傳來一點點略顯艱難的氣聲，幾乎淹沒在短促的喘息裡。
“卡卡……西……”
“你……原諒……我了……嗎……”
“對不……起……”
霎時間，卡卡西存了好久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順著臉頰滴落下去。
他俯身彎下腰，手臂虛虛環抱著奈落的肩膀，兩個人的腦袋緊緊挨在一起。
淚珠砸落的聲音撞進耳膜，沉悶而明顯，但比這更重要的是，奈落清楚聽到卡卡西在他耳邊堅定地重複。
“不是你的錯，奈落。”
“不論以前還是現在。”
“所有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奈落沒有再出聲回應，而是略微往卡卡西在的那邊側了側頭，抬起另一隻手放到對方背上拍拍，兩眼空空看著天花板發呆。
白色發絲軟軟蹭在臉上，有些癢。
不過，好久沒有靠這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