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東方九容眯起了眼,牽著司淩夜的手轉過了身。
門邊有兩名男修,其中一人中年模樣,不怒自威,想必是前頭發言之人。
另一人身著豔麗紅衣,打扮同樣妖豔非凡,厚敷脂粉,濃香撲鼻,手持折扇,輕佻道
“喲,竟然還是個大美人,身為樓主,小生有失遠迎,還望美人見諒。”
中年男修虛空一抓,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鋒銳厚重的大刀,刀身周圍凝聚起了熊熊火焰,大喝道“邪魔,受死吧!”
說罷,舉起大刀就向東方九容劈來。媚煙樓主搖著折扇不住搖頭“欒長老還是這麼暴躁,對這等美人都如此粗魯,真是丟我們合靈宗的臉。”
望著撲麵而來的紫色火焰,聽著大刀破空而來的風聲,司淩夜驚呼一聲,不由自主地往後退步。
麵對一位宗門長老的全力一擊,東方九容心中和臉上都毫無波瀾,隻覺厭煩不已。
她和其他魔族不同,並不嗜殺,更何況是在“故人”麵前,更是不能展現出嗜殺的形象。但對送上門找死的人,她也絕非心慈手軟的聖母,否則,她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感知到司淩夜往後退步,她收斂了臉上的不耐,有些生硬地轉頭,對他擠出一個微笑安慰說“彆怕。”
她本不想輕易殺人,但是剛剛轉頭時,司淩夜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又映入了她的眼簾。
眸中殺氣驟然閃動,臉色一沉,她轉向了合靈宗的兩位長老,赤紅瞳色再次變為深紅。
霎時間,空氣凝滯,無論大刀、火焰還是欒長老都被憑空凝固在了原地,甚至連門邊搖著折扇,露出閒散微笑的媚煙樓主也被凝固。搖到一半的折扇被定在空中,樓主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整個空間仿佛再次被靜止,兩名修者眼中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使用…如此大麵積…的“定身法”竟然…連…手都沒動…?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媚煙樓主修為更高一些,還能勉強發聲,顫聲道。
聲音中的輕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顫抖。
東方九容冷冷道“定身法?看來,是東方一族久了未曾駕臨仙域了,現在的修仙界小輩竟然連馭念之術都不認識了。”
“東方…?馭念之術…?!你是……東方之國的……!”媚煙樓主臉色扭曲,失聲大叫道。
“哼。“故人”麵前,本王本不願徒增殺戮。但你們竟敢再一次在本王麵前傷害“他”,絕對不可饒恕……!”
東方九容居高臨下地睥睨兩人,“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區區四重天的小輩,能被東方之王的馭念之術殺死,這是多少七、八重天的仙或魔求不來的榮耀。”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仙樂般的嗓音吐露出來的話語卻冷酷而殘忍。
言罷,她仿佛趕蒼蠅一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屋內的兩名合靈宗長老,以及另一名適才想要折辱司淩夜的男修登時碎裂成了齏粉——就像司淩夜方才身上碎裂的繩索一般灰飛煙滅。
看到這一幕,司淩夜頓時感到渾身發麻。先前對他而言高高在上、強大無比的媚煙樓主,僅一瞬間就煙消雲散,甚至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餘地。
他看著旁邊牽著自己手的、容顏如神女的女人,愈發感到恐懼,實在無法將方才溫柔安慰他的仙女形象與現在這個殘忍惡劣的魔女結合起來。
輕易捏死兩名合靈宗的長老後,東方九容望向司淩夜,看到他支離破碎的白衣和碎衣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鞭痕,眼眸微沉
“你的傷…我並不擅治愈之術,待會便帶你去醫館醫治。他們竟敢如此折辱於你,這樣殺死他們實在太輕了。此等汙穢之地,我這就將這棟樓夷為平地替你報仇,如何?”
司淩夜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主動關心他的傷口,更沒想到她殺了這兩人竟然是為了替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