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都隻會被動地接受,不會主動出擊。第一次主動強上他,是被詛咒控製失去了理智;第二次主動強上他,同樣有詛咒的影響,他身上的聖人清氣對身負修羅詛咒的她來說就像毒品,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但是,隔了五十年再相會,他的性格完全變了,每每總是對她主動出擊,即使有時候,她在床上是主動的那方,但是在感情上卻總是被他推著走,這讓她迷茫不堪,更加難以看清,再加上聖人清氣的影響,對他的主動求歡也難以抗拒。
魔族天性縱欲,她隻不過是在年少之時受司天音影響太大,對司天音心懷憧憬和愧疚的她,仿照司天音,學習仙門修仙者用規矩控製自己的諸多欲望,常年以一副無欲無求的清冷麵目示人。在遇到司淩夜之前,她還可以勉力約束自己的欲望,把所有的欲望寄托在修煉和戰鬥之上,但在和少年第一次突破了那層界限以後,她愈發難以用規矩控製自己的天性了,特彆是麵對他的時候……
種種原因疊加之下,對少年的主動,她也就此不再抗拒,既然他不介意,聖人清氣又能壓製她體內詛咒邪氣,靈力是由他身上輸送給她,虧的不是她,那她又何苦拒絕?
他已經很是熟練,很快就春宵帳暖,共赴雲雨。
情到濃時,他情難自已,忘情地在她耳邊低聲喚道“師尊……容兒……”
聽到這個稱呼,原本亦在失神狀態的她忽然清醒,鳳眸中恢複了清明“你叫我什麼?”
被她的反應愣住,他呆了呆,重複了一次“容兒。”
“……”
“……以後不許這樣叫我。”她側過頭,眸中的欲火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中帶著一些……厭惡。
“……為什麼?”厭惡一閃而過,他以為他看錯了。
“沒有為什麼。”她閉眼,不去看他,攔住了他想要更進一步看清的念頭。
他叫她師尊的時候,還能時時提醒她,他到底是誰。
但變成那個稱呼後、再配上那張臉……
她快要瘋掉,少年本來的形象變得模糊,她完全辨不清身上的人到底是誰!
天音大哥,天音大哥,她怎麼能對天音大哥有這樣的邪念!
天音大哥應當是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是屬於她的……明月。
隻可仰視,不可褻玩的明月。
但是和他不一樣。
他和天音大哥不一樣,他可以和她有這樣的關係。
但天音大哥,絕不可以。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他僵在原地,看到她已經翻身穿好衣服,他茫然,不知應當何去何從。
“為什麼不可以……?”隱忍的聲音帶著被拒絕後的淒愴。
“……這個稱呼不是你該叫的。”她有些煩亂。
“……”
少年受傷的眼神如同被拋棄的小獸。
再一次提醒了他們之間的隔閡永遠存在。
即使身體上再怎麼親密,他們之間始終隔了那一層。
即使身在攀登絕頂之時,隻要他說出了逾矩的話,她就會立刻恢複此前那副冷淡的樣子。
翻身,離開,穿好衣服。
他仿佛被用之即棄的……物件。
她並非對他漠不關心,相反,在絕大部分時候,對於他的生命、生活、修煉、人際、未來……種種事情,她都對他非常關心,甚至會不遺餘力的全力相幫,替他籌謀。
而且在床上,他不管再怎麼“逾矩”,她都不會生氣,也不會介意,反而還會迎合他,總是給了他錯覺。
但是在感情上,隻要他逾矩了一些,稍微越了雷池一步,想要索取更多,她就會立刻變得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