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沉默片刻，想起他現在在教中的處境，最終還是狠下心開口“現任尊使月冥，也是前任右使。”
“月冥？有所耳聞，本王也懷疑過月冥是不是她，畢竟，那個女人一回到東方就直接是九重天的等級，以那個女人的實力，在冥羅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叛亂成功又急流勇退消失的前任右使，偏又是一名女子，確實是最可疑的對象。”
水蕭然喃喃自語，眼裡充滿興味的光“月冥……在聖教叛亂成功後又回東方叛亂……冥羅現任尊使？放著東方和明昭不管，又跑到冥羅聖教做一名勞什子的尊使……嗬嗬，小聖人，你可知她是為了什麼？”
“……為了現任教王，修冥。”冷冷的聲音幾乎要把空氣凍僵，“這是我找你的原因，水王。你可有打聽過修冥的身份？”
“現任教王修冥？依稀有點印象，是前任左使罷？昔年左右二使聯手叛亂，成功弑殺上代教王。怎麼，東方是為了他才回聖教？你意思是，東方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修冥？甚至不惜為此背叛明昭？”嫵媚的桃花眼中光華流轉，愈發興奮。
“……不，他們不是那種關係。……她會來聖教，是因為幾年前聖教內亂，左使千燼和右使秋辭效仿她和修冥，聯手叛亂犯上，修冥雖平叛成功，但受了重傷，無力壓製教中動亂，這才傳信讓她回來幫忙收拾爛攤子。”水蕭然的話讓他極不舒服，語氣也更冷。
“是麼？原來所謂的閉關就是為了這個……不過，她能為了修冥一個請托就拋下東方前來替修冥收拾爛攤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耐人尋味……明昭知道麼？”水蕭然嘖嘖幾聲，伸手托著下巴，似在深思如何利用這一重大情報。
“……明昭知不知道我不懂，我隻知道修冥必然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甚至可能在他們剛來聖教沒多久的時候，就已經互相知道對方的身份，並達成了一致協議。她助修冥登上教王位，修冥助她回東方奪位……可以確認無疑的是，修冥的真實身份定是極為特殊。特殊到……”話到一半，他停住了話頭，轉道“水王，你覺得修冥最有可能是什麼身份？”
“修冥……他是人還是魔？他展現過什麼能力或者仙術？”水蕭然眨了眨眼，突然拋出一個問題。
“眼睛是黑色的，但‘月冥’的眼睛也是黑色，聖教上下無人知曉她其實是魔。修冥的真實身份實不好說。……我打聽過，從來沒有人見過修冥使用冥羅劍法以外的力量，無論是能力還是仙術。修冥的出身是聖教最高機密，或者說，知道的的都死了——當時他分明已經受了重傷，被千燼逼到了絕境，可是一轉眼，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瞬間就把九重天修為的千燼輕易殺了。教王身上有解靈印，不受鎖靈場禁錮。想必那就是他本來的力量，而且，是連跟隨他身畔幾百年的千燼都不知道的力量。……那一定不是修羅之力。”
水蕭然深思半晌，“他有多大年紀？”
“看不出，從他們的對話裡，隻能推知他大約也是千歲之齡。”
“千歲？”
“還有一點，上次我聽到他們大吵了一架。……他指責師……東方九容說，她果然和‘他們’一樣……這個‘他們’，指的會是誰？”
水蕭然半晌未答，空氣陷入沉默，忽然，沉默被打破“吵架的前因後果是什麼？”
“…………”躊躇許久，即使極不情願，在水蕭然灼灼的目光下，也隻能不情不願地開口“修冥應是不知道她和明昭之事，向她表白被拒，她未明說原因，可不知修冥認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他暴怒非常，氣急之下說‘你果然和他們一樣’。我不知他這麼說是何意，原先我不想深究修冥的真實身份，但現在修冥懷疑我和她有染，故意把我推上風口浪尖，日後在教中行事會很艱難，甚至一著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我必須得儘快找到掣肘修冥的籌碼……水王，以你之見，修冥最有可能是什麼人？”
聽罷，水蕭然沉吟許久，蹙眉深思，連調戲這個向來淡漠的小聖人都忘了。剪水桃花眼中異光流轉，似是突然想到什麼舊事，神情中是少見的嚴肅和……甚至有一些……悲傷。
“水王，你有猜測？”看到水蕭然的神情變化陰晴不定，司淩夜沉聲道。
“不能確定。我隻不過突然想到近千年前的一件……舊事。但這個猜測太過荒誕離奇，要說可能性……老實說，也幾近於零。……你就當是一個故事來聽，在教中之時多多留意打探，當然，本王個人認為，他……應該早就死的透了，修冥……不太可能會是……隻不過，你多留個心眼，總也沒錯。”
"……何事？"
“你可見過現任楚王楚雲啟？”
想到那個張狂的男人，他眸色一沉“見過。”
“你聽說過他父母的事嗎？”
“……沒有。”
“他的父母，是前代的楚王，和前代的楚王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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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駭然，“親兄妹通婚？！這……這不是有違倫常之舉？”
“嗬，對你們人族可能難以理解。但對魔族，特彆是魔界王族而言，親兄妹、親姐弟通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魔族的力量來源於血脈，為了保證王族血統的純正，誕下血統更純、天賦更強的子嗣，王族中兄妹姐弟通婚現象十分普遍。但本王要說的不是這個。……前代楚王後楚停雲，無論是天賦實力還是心性謀略都比她的兄長楚萬盛更強，但，他們的父親，以及楚國長老殿，仍是選擇了身為長子、實力平庸的楚萬盛成為楚王。楚停雲本就心懷憤慨，結果楚國為了保證子嗣血統純正，又強逼楚停雲嫁給自己的親哥哥楚萬盛為王後……”
“這對高傲強大的雲公主楚停雲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但憑一人之力，楚停雲無法違逆整個楚國，也無法改變結局，隻能忍著委屈嫁給楚萬盛。……他們剛成親之時，聽說還是過了一段繾綣日子，就如每一對通婚的王族兄妹，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自小一起長大，無論再怎麼憤憤不平，血親感情還是在的。沒過多久，楚停雲就懷孕了，這對楚國來說更是天大的喜事。對血脈純正、實力強大的王族而言，受孕是極為困難的事。可能成親幾百年，都未必會有子嗣。嗬嗬，就比如本王，這麼多年了，本王也還未有子嗣。水國長老殿，不知有多焦急呢。楚萬盛和楚停雲結婚沒多久就有了子嗣，楚國上下大喜過望，對這個子嗣都寄予厚望，無一不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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