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牽住他的手。
“還活著,遇到我,不好嗎?”
司懷卿一愣,隨即苦澀一笑。
“不好。”
楚蕭看著他的眼睛,收回了手。
青王殿下似乎,已經恢複了記憶。
這一晚,楚蕭把臥室讓給了司懷卿,在隔壁房間將就了一夜。
早餐時間,聞文還沒起,餐桌上隻有兩個人。
楚蕭用完早餐,把傭人熱好的牛奶放在司懷卿麵前,起身說:“你那身衣服需要點時間才能洗乾淨,在送回來前,你還得在我家住著,哪兒也不準去。”
司懷卿:“……好。”
看著楚蕭離開,他端起牛奶喝光,重重地把杯子放回桌上,心說: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拿喜服威脅他,真是壞。
一連半個月,司懷卿都老老實實的待在楚家。
他每天都陪著聞文,有時一起看電視看電影,有時一起看書一起種種花。
這段時間聞文都是清醒的。
在陪伴他的過程中,司懷卿逐漸了解了如今的世界。
一天晚上,他坐在客廳等楚蕭回來,請他幫自己查大緒朝。
楚蕭沒有拒絕,帶他進了書房,在電腦上把如今能找到的,有關於大緒,有關於司錦年的一切記錄,找給他看。
司懷卿看完後一夜沒睡。
皇姐的陵墓被挖開了。
說是什麼考古學家挖的,其實不就是一群盜墓賊!強盜!
沒得到皇姐的允許,竟敢打開……
司懷卿一瞬間沒了力氣。
大緒早就沒了。
皇姐也沒了,連白骨都沒留下。
司懷卿痛苦地抱住頭。
他記得他從棺木裡睜開眼,看到一個人拿走了他的手串,他想去拿回來。
他忘記了身邊躺著的皇姐,腦子裡隻有手串,爬出棺木,跟著那幾個強盜的腳印,渾渾噩噩的走到了陽光下。
再之後,有人看到了他。
那人好像說過一句:
“踩狗屎了,撿了個肥羊。”
然後他就後腦一疼,沒了意識。
等到他再睜開眼,是在一個臭烘烘的房間裡,裡麵除了他,還有幾個人。
那些人一直在哭,說什麼要被賣掉,要被人挖出心臟,肝,肺,腎……
房間裡的人越來越少。
有一天有一個人進來,看見他,說不要他的心了,要把他送去哪兒拍賣。
拍賣。
不是個好詞。
有天半夜,他掙脫開捆在手上的繩子,打暈了守衛,逃了出去。
他害怕遇到人。
太陽升起時,他就躲進草叢。
月亮最圓時,他就繼續趕路。
他要找他的手串。
他能感應到它的位置。
再之後,他就遇到了楚蕭。
他的手串就在楚蕭的手上。
就為了條手串,他拋下了皇姐。
司懷卿蜷縮在床上,睜著眼到天亮,要楚蕭把他的喜服還回來。
楚蕭說還沒洗乾淨。
“撒謊!”
司懷卿頭痛的要炸了,氣得發瘋,氣得生出怨恨,毫不猶豫的動了手。
可是該死的!
他根本不是楚蕭的對手。
楚蕭輕鬆將司懷卿壓製住,冷著一張臉在他耳邊說:“你再鬨一次,我就燒了那身衣袍,讓它也變成一堆飛灰。”
“你敢!”
“你知道我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