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首領,人綁來了。”
封垣猛地從床上坐起。
房門‘唰’一下打開,舉著手,還保持著敲門動作的阿那史一愣,“老大?”
下一秒,她就被扣住脖頸。
“你把誰綁了?”
封垣心裡還存著一分僥幸。
“就,就那個小皇子啊,”阿那史眉頭痛苦地皺成一團,語速飛快,“老大你鬆鬆手,不是你讓我們去綁的嘛?”
封垣心一沉,鬆了手,快速擦著阿那史的肩膀走出門,朝戰艦的尾端去。
阿那史揉著脖子跟上,看見她臉色不好看,隱隱明白什麼,忙說:“老大你放心,我們連他的一根頭發都沒碰!”
封垣恩了一聲,擺擺手讓她彆跟著了,打開個人光腦,輸入最高級密碼,連接戰艦的所有攝像頭。
當那個熟悉的藍色腦袋,出現在眼前時,封垣腳步微不可察的頓了頓。
席星坐在床角的位置,兩隻手緊緊交纏放在腿上,眼睛不安地看著四周。
他記得昨天早上,他上了插花課,中午吃了自己做的蛋糕,喝了下午茶,傍晚聽了場音樂會,8點準時睡的覺。
可是一覺醒來,他不在自己的房間,機器管家也不在身邊。
他不知道這是哪兒,是什麼地方,他剛才去開門,發現門打不開。
他被綁架了。
席星不安,卻不害怕。
媽媽和姐姐說過,他是帝國的黎明星,是帝國的象征,是她們最愛的人。
等她們發現他不在了,她們一定會來救他的,到那時,他就能回家了。
席星安慰好了自己,膽子大了些,想再去試試門能不能打開。
他走到門後,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聽到‘哢’的一聲——門在他眼前打開了。
席星呆呆地仰起頭。
站在他麵前的女性,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穿著黑襯衫,黑長褲,頭發也是黑色的,半紮成狼尾,皮膚卻很白。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席星。
席星對上她的眼睛,也不知為何,耳根一熱,忙低下頭,然後又是一怔。
她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來的鎖骨往下的地方,有一個紋身。
雖然有一半餡在,令人臉紅心跳的起伏裡,但能看出,紋的是一顆星星。
一顆藍色的星星。
和臉上的胎記一模一樣。
席星摸了摸右臉,再一次仰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好奇地張了張嘴。
你是誰?
沒有一點聲音。
席星生下來就是個啞巴。
他以前自卑過,但姐姐說不會說話並不是缺點,而是優勢——因為他可以很快分辨出,真正願意聽他說話的人。
“封垣。”
封垣看著席星的眼睛,重複道:“我是封垣。”
席星眨眨眼,有些高興她懂唇語,但沒懂她說的是哪兩個字。
他朝她伸出一隻手。
他沒張嘴,但封垣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那隻手幾秒,用左手輕輕托住,右手食指點在他的手心,在他手心裡一筆一劃,寫下‘封垣’二字。
兩個字寫了一分鐘。
封垣放開席星的手的一瞬間,他立刻就縮了回去,兩隻手捂住耳朵,小嘴一張一合的,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你叫封垣,我記住了,你抓我過來乾什麼,是要錢還是要什麼,你彆傷害我,你要什麼去和我姐說,她會給你的,但彆找我媽,我不想她擔心。’
帝國皇帝近年身體不太好。
封垣一字不漏的讀完席星的話,點點頭說:“我還不想死,不會找你母皇,也不找你皇姐,待會兒就送你回去。”
席星一愣,捂著耳朵的手放了下來,臉上有一些疑惑,還有一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