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宛如一座雕塑般靜靜地凝視著林霄,那冰冷而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對方的靈魂。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陰冷得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嗬,嗬嗬!想當年,那位威震天下的殺戮魔神,卻因一場陰差陽錯的變故,搖身一變竟成了魔道之祖。世人皆知魔祖羅睺,卻甚少人知道殺戮魔神為誰,如此戲劇性的轉變,難道不可笑、不可悲嗎?”
林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從容回應道“可笑?可悲?非也,我從未有過這般想法。恰恰相反,對於閣下的才情,在下一直心懷欽佩。您能於殺戮之道這片荊棘滿布的歧途之中另辟蹊徑,開創出魔道這條三千大道中前所未有的道路,此等壯舉實乃令人驚歎。”
然而,當羅睺聽到林霄提及自己的殺戮之道乃是歧途時,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眸之中閃爍著絲絲怒火,語氣也變得有些惱怒“莫非你對殺戮之道有著什麼更為高深的見解不成?居然膽敢妄言吾之殺戮之道已步入歧途!”
麵對羅睺的憤怒質問,林霄卻是毫不在意,依舊平靜地說道“更高深的見解倒不敢當,隻是我所修行的殺戮之道與閣下有所不同罷了。也許在您看來,我所選擇的這條路同樣也是一條歧途呢。”
羅睺聽聞林霄所言,不禁雙目微眯,流露出濃厚的興趣之色,他饒有興致地回應道“哦?究竟如何不同,那本座倒是真的要好好聽聽其中詳情了。”說罷,便微微頷首,示意林霄繼續講下去。
林霄見狀,先是略作沉吟,似乎在整理思緒,片刻之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所修習的殺戮之道,的確與閣下大相徑庭。這其中緣由,乃是因我有所牽掛之人。我的身邊,有相伴左右的知心友人;更有那令我傾心相待的紅顏知己。他們皆是我生命中的重要存在,需要我去用心守護。
不僅如此,我還心懷遠大抱負和宏偉目標,立誌於將師尊盤古大神所開創的這片洪荒世界不斷發展壯大,使其最終能夠屹立於諸天萬界之巔,成為最為強大的存在。”
說到此處,林霄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堅定而又熾熱地望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美好的未來景象。接著,他語氣鏗鏘有力地繼續說道“正因如此,任何膽敢對我所要守護之人構成威脅者,以及那些妄圖阻礙我為實現目標而奮勇前行的絆腳石,皆會被我視作不共戴天的仇敵。
麵對他們,我必將毫不留情地揮舞起手中殺戮的利刃,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一掃而儘。然而,我之殺戮並非出於盲目嗜殺,而是源於內心深處那份深沉的愛。正是這份愛,賦予了我無儘的力量與勇氣,讓我在血雨腥風之中始終保持清醒頭腦,永遠不會迷失方向。
我的殺戮之道,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守護之道,殺戮就是為了守護,以殺止殺!”
林霄的這番話語如同洪鐘大呂一般,轟然響徹在羅睺的耳畔,其聲振聾發聵,直抵心靈深處,使得羅睺的心神猶如遭遇驚濤駭浪般劇烈震顫起來。
待得羅睺從最初的震驚之中緩緩回過神來之後,他不禁深深地歎息一聲,滿含感慨與欽佩之情說道“吾不如你啊!想吾當年身為混沌神魔之一的殺戮魔神,縱橫天下,何等威風!然而如今卻發現,對於殺戮之道的領悟和見解,竟遠遠不及你這樣一個後生晚輩來得深刻、透徹。實在是令人汗顏呐!”
麵對羅睺如此誠懇的讚譽,林霄卻是麵色平靜如水,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輕聲回應道“好了,這些恭維之詞就不必再提啦。咱們還是言歸正傳,說一說你百年之前主動聯係我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吧?”
聽到林霄此言,羅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自嘲似地輕笑兩聲,原本落寞的神情更顯幾分淒然之色,緩緩開口言道“我又能有何目的呢?不過是覺得你這小子還算順眼罷了。隻盼望著你日後能夠多多給那鴻鈞老兒製造一些麻煩,好讓我稍稍消解一下心頭之恨罷了。當然,作為交換條件,我願意將那滅世黑蓮的藏匿之所告知於你。”
林霄一聽到滅世黑蓮的消息,頓時來了精神。然而,當他想到羅睺這個狡猾如狐的存在時,心中不禁升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他微微眯起眼睛,狐疑地盯著羅睺,緩緩問道“哦!就這麼簡單?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日後親自去找鴻鈞報仇雪恨嗎?”
羅睺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對鴻鈞刻骨銘心的仇恨,那股恨意猶如洶湧澎湃的怒濤一般,幾乎要衝破眼眶噴湧而出;緊接著,又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哀,似乎是對自己當前困境的無力感。
最終,所有複雜的情緒都化作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他慘然一笑,聲音低沉而沙啞地道“唉!報仇?談何容易啊……我如今隻不過是一縷殘存的魂魄罷了,連肉身都已經不複存在,還能憑借什麼去跟鴻鈞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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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聽後卻是淡然一笑,從容不迫地開口說道“以你身為魔道之祖的能耐,當年即便自爆了元神,但在這廣袤無垠的洪荒世界之中,又怎麼可能僅僅隻留下這區區一縷殘魂呢?依我看,隻要你能夠將其餘分散的殘魂逐一聚攏回來,未必就沒有重新複活的機會。”
羅睺的雙眸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猛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線曙光。但很快,這點希望之火又迅速熄滅下去,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就算真的能夠重聚殘魂而複生,那又能怎樣呢?自從我踏上魔道這條不歸路開始,就注定與正道背道而馳、格格不入。魔之一道終究是不為天道所容忍的異端邪說,就算能夠僥幸重生,也無非是再次經曆一場身死道消的悲劇罷了。”
林霄微微低下頭去,眉頭微皺,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思之中。他仿佛正在內心深處權衡著是否應該向羅睺伸出援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終於,林霄緩緩地抬起了頭,他那深邃的目光直視著羅睺,嘴唇輕啟,緩緩說道“魔道一直以來都被天道視為異端,難以容身於這片天地之間。然而,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處天道所無法觸及、管轄不到的地方,讓魔道在此生根發芽、茁壯成長,或許就能打破這一困境。”
聽到這番話,羅睺的雙眸猛地一亮,猶如黑暗中的兩團火焰瞬間燃燒起來。他滿臉狐疑之色,緊盯著林霄追問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要開辟一個全新的魔界?”
林霄微微頷首,表示默認,嘴角邊還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顯得無比淡定從容,仿佛一切皆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羅睺見狀,不禁心中一動。他緊緊地凝視著林霄那雙清澈而又深邃的眼睛,神情嚴肅且莊重地問道“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儘心儘力地幫助我呢?畢竟,你與魔道並無太多瓜葛。”
林霄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挺直身軀,目光如炬,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洪荒世界的演進絕不能僅僅依靠天道一方獨大。必須要有地道的穩固根基,人道的生機活力,神道的神秘力量,魔道的不羈鋒芒,乃至仙道的飄逸空靈和佛道的慈悲智慧等等。這些不同的大道相互交織、融合,共同承擔起管理和維護洪荒世界發展的重任。唯有如此,洪荒世界方能以最快的速度崛起,登上諸天萬界的巔峰寶座。”
羅睺聽到這番話後,心中猶如掀起驚濤駭浪一般,受到極大的震動。他瞪大雙眼,凝視著林霄,表情凝重而認真地開口說道“吾實在不得不欽佩你那無比寬廣的胸懷以及超乎常人的高遠格局!好!既然如此,倘若我羅睺有幸能夠獲得重生的機會,那麼從今日起,我便心甘情願地追隨於你,願與你攜手並肩,一同見證洪荒世界傲然屹立於萬界之巔的輝煌時刻!”
說完,隻見羅睺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輕輕一點,一道濃鬱的黑色光芒如同閃電般疾馳而出,徑直飛向林霄。這道黑光所蘊含的,正是那傳說中的滅世黑蓮隱匿之處的關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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