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記憶尚未恢複,或許……是我夢到了犯罪現場。”
“什麼犯罪現場?”小喜滿臉驚詫的看著我。
“噢…我在胡言亂語呢,僅僅是做了個噩夢罷了。”我敷衍道,忽覺得多說無益。不知凶手是誰前,人人皆有嫌疑。
小喜若有所思,“小姐做的是什麼夢?”
我假意揉了揉太陽穴,“記不太清楚了,這腦袋受傷,記性都變差了。”
“既然記不清就彆去想了,以免頭疼。”小喜將我扶起,“小姐不再多睡一會嗎?”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睡多了渾身不適。”我掀開被子,想下床。
小喜連忙去拿來外衣,“外麵起風了,小姐身子未愈,不可受風吹,老夫人若知道,必會責備奴婢。”小喜邊整理我儀容邊勸道。
“無妨,我不走遠,就在屋子附近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若老夫人怪罪下來,我會擔著。”
“那小姐稍等,奴婢去取件厚實披風。”小喜見勸不住,便移步去取披風。
她再過來時,手裡多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貂毛大披風!
她很利索地幫我披上,並係好繩子,又叮囑道“小姐,我們隻去一小會,就該回屋了,可不能出去吹太久的風,不然……”
未等她後麵的話講完,我已經走到門口處了,小喜也趕緊跟了過來。
雙腳剛踏出屋子大門,一陣微風迎麵吹來,還夾帶著濃濃的桂花香氣!這香味竟是如此的沁人心鼻。
我攏了攏披風,問小喜現在可是深秋時節了?
她回答“嗯,已至深秋季節,天氣很涼,切不可在外久留,否則……”
她後麵又是一番規勸之詞……
我已被這股香氣所吸引,無心聽她嘮叨,遂邁步循著香味而去。
一路追著桂花的香味,來到一處小庭院。
院內種有好幾排桂花樹,每一棵都比人要高些,樹上已開滿了密密麻麻的米黃色小花朵,桂花香彌漫在院子的每個角落……
在小庭院裡,我還發現了許多的桃樹,幾乎每個角落都種有幾株。想象著開春後桃花盛開的景象,必定美不勝收,如臨仙境!
在院子的中央,還建有一個古色涼亭,周圍有假山和魚池,並有各種奇花異草環繞於四周。
此院落環境清幽雅致,鳥語花香。我甚是喜愛,邁開步伐徑直朝院中的涼亭走去。
我倆剛走進亭子,正欲坐下……
“喲!這不是咱們上官家的大小姐嗎?這才剛醒來,就不安分了?如此著急往外跑?”
一個慵懶卻不失嫵媚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
轉身望去,隻見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一身貴婦人裝扮的女子。她身後跟著一位仆人裝扮的老嬤嬤。
她迎風款款向我走來……
那一身華麗的紫色緊身長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肩上還披著一件橘黃色白絨領的齊膝長披風。
那斜梳的半月髻上,一支金玉珠步搖隨著她的腳步,晃晃悠悠,頗為惹眼。
待她走近,小喜福了福身,“二夫人,安好!”
她那標準的鵝蛋臉上略掃粉黛,深邃的眼眸裡蘊藏著一股魅惑人的神韻。
那輕點的紅唇微勾起一抹笑意,而她隻是看著小喜,卻並未開口說話。
來者就是上官於雪的母親,也就是如今我的小娘了。
不知以往的上官於菲是如何向她行禮,初來乍到的我,隻怕胡亂行禮,定會讓她心生疑慮。
觀其麵相,就知不是什麼善茬。可我總不能杵著不動吧……
情急之下,我一隻手撐在涼亭的石桌上,另一隻手輕扶額頭,佯裝突然頭疼,一副難受得快要站不住的樣子。
小喜見狀,快步走過來扶住我,焦急道“小姐,你怎麼了?頭疼症又犯了嗎?”
我看著小喜,點了點頭,但我並不敢去看那位二夫人的眼睛,深怕自己這拙劣的演技,會被她一眼看穿了。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個假意的舉動,竟害了小喜……
“小喜丫頭!大小姐這身子,還這般的虛弱,竟還讓她出來這裡受風,你就是這般伺候主子的麼?”那二夫人責備的說道。
隻見小喜“撲通”一聲跪下,“奴婢知錯了,還請二夫人恕罪!”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那二夫人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跪在跟前的小喜,“哼!萬一大小姐因此受了風寒,再病出個好歹,你個粗賤丫頭,可擔待得起?”
小喜急忙磕頭,嘴裡還一直反複的說著“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二夫人緩緩轉過身,對那位跟隨她的老嬤嬤說道“張嬤嬤,對待這些犯錯的粗使丫頭,應該如何處置呢?”
隻見那張嬤嬤二話不說,幾步走到小喜麵前,一手揪住她的頭發,“啪!啪!”兩記非常響亮的耳光,便落在了小喜的臉上。
小喜那白嫩的小臉蛋,瞬間就印出兩個大紅的手印。她依舊跪著,把頭壓得低低的,但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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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小喜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我已忘了自己正在假裝頭疼。
我一個健步走到那張嬤嬤跟前,兩手叉在腰上。用我認為最犀利的眼神瞪著她,帶著怒氣的質問道
“好你個老太婆,為什麼胡亂的就動手打人?是我主張出來透氣的,腿長我身上,我想出來就出來。這關小喜何事?她隻是個丫鬟,我要出來她能攔得住?你想打人是吧?有本事就衝著我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張嬤嬤估計已經死千百次了。
在我的怒視下,那張嬤嬤卻一言不發。她一直低著頭往地上瞧,就仿佛在認真的數著地上的螞蟻一般,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我心裡暗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