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酒不成席,喚來小二哥,拿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給每位姑娘都倒了一小杯。
我率先舉起酒杯,敬向淩峰,“為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雖不勝酒力,但這一杯,還是要先敬您。”
言罷,便仰頭,一飲而儘。
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不會喝酒的我,直呼,“好辣,好辣!”又趕緊往嘴裡塞了一大塊牛肉!
他勾起嘴角,“姑娘客氣了,當時若是隻阿貓阿狗,杵在那不動彈,在下也會出手。”
他也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我又給他的酒杯添滿了酒,也為自己倒了一杯。
對幾位姑娘言道,“姐妹們,咱們一起和淩公子喝一杯。今日,能在此相遇,亦是種緣分,是不是?”
幾個姑娘聽罷,皆頷首。紛紛舉起杯子,但都隻是小嘬一口,便放下了。
平日裡滴酒不沾的女子,自是不敢多喝。
而我兩杯酒下肚,竟有些微醺起來!
招呼大家吃菜,我拿起筷子,發揮吃貨的本質,每道菜都夾好幾遍。招牌菜果然名不虛傳,好吃到找不出詞來形容它。
我大快朵頤的吃得津津有味……
淩峰見我那如惡狼撲食的吃相,與旁邊幾位斯斯文文的姑娘,形成鮮明對比,他不由得愣了幾秒!
隻覺得這個姑娘,當真是與眾不同……
我見淩峰一直在獨飲,又忍不住舉起杯子,“來,公子,我陪你喝!”
杯酒下肚,我已有些微醉,又拉著他閒聊起來。
“淩峰公子,敢問貴居何處呢?”
他輕嘬一口小酒,“姑娘還未告知,從何得知在下名諱。”
我拉過慕容月的手,“淩公子,可見過這位姑娘?”
他夾起一筷子菜,送進嘴裡,“這位姑娘,是長樂鎮縣衙的大小姐,是否?”
我驚訝道,“她都扮成書生模樣了,你還認得出來?”
他笑了笑,並未回答。
慕容月也淺笑道,“公子的名諱,是我告訴她的。在皇宮宴會上,想必公子也是見過家父帶著我。至於公子貴居何處,小女子當真是不清楚。”
“在下,四海為家。”言罷,他仰頭又飲下一杯酒。
我已微醉,借著上頭的酒勁……
“公子好酒力,喝酒的樣子如此迷人。真是,讓奴家,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您說說,這可如何是好?”
“淩公子,你怎麼這麼好看!那些韓國男團,都沒你好看……”
我眯縫著眼睛,盯著他,一陣調侃。
而淩峰隻是淺笑不語,繼續喝著酒。任由我在一旁酒話連篇。
慕容月看了看我,又看看淩鋒,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露出會意的笑顏。
上官於雪一直在細細品嘗著佳肴,對姐姐酒後的表現,隻是附和的笑著。
而一旁看似在專注吃飯的小喜,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此刻心裡所想的是,小姐對淩公子如此直白,那歐陽祁算什麼呢?他若知道了,該有多難過呢!她又在替他心疼……
桌上的菜才吃了三分之一,幾位姑娘好像都吃飽了。
我看著剩下的一桌子菜,瞪了一眼於雪。
“雪兒妹妹,你點了那麼多菜,要多吃點,浪費是可恥的,知道吧?”
“姐姐,是您讓隨便點的!雪兒已經吃了好多好多。肚子已裝不下了!”她還不忘撫了撫腹部。
淩鋒已把酒喝完,便不再動筷子。
經過一一詢問,皆都回應已吃飽了。
我叫上小喜,同去前台結賬。
來到一樓時,隻見櫃台前有個中年男子在撥弄著算盤。見到我們過來,他停下手裡的動作。
“二位公子,請問有何吩咐?”
我先是詢問,有沒有打包的袋子?他似乎沒聽懂。
我解釋道,“點的菜太多了,吃不完,想裝起帶走!”
他先是一愣!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些油紙。“公子,我們店隻有這個,沒有您說的袋子。用這個去打包吧。給,這還有些繩子!”
才想起來,這是在古代。還沒有生產塑料袋和打包盒呢。他們打包食物,都是用油紙包著,再拿麻繩捆綁起來。
我接過油紙和麻繩,“謝謝掌櫃的,順便結一下賬吧。就二樓的五號桌,算算一共多少銀兩?”
他拿出我們的菜單,用老式算盤,嗶嗶叭叭的計算起來…
片刻後,他看著我們,“公子,你們那桌,一共是八千八百九十二兩銀子!”
小喜驚呼一聲,“什……什麼!您說,多少?”
他又重複了一遍“一共八千八百九十二兩銀子!”
“你……沒算錯吧?一頓飯用得了這麼多?”
“公子,沒算錯。菜單都在這兒呢,您可以過目。這樣吧,我給你們抹去零頭,就給八千八好了。權當是公子第一次光顧,打個折扣好了!”
我對他笑了笑,“請稍等一下!”便拉小喜走到一旁,問她荷包裡還有多少銀兩。
她拿出荷包,數了數。
“小姐,銀票三千,兩錠銀子和幾兩碎銀子,還有一些銅板。一共加起來,還不到四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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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就這麼點?”我有些著急了…
“小姐,我們所帶的這些銀子,已然不少了。隻是…沒想到,那些飯菜,竟這麼貴!”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慕容月,不如先去找她借一點救急,等回府了再還她。
我又來到櫃台前,“掌櫃的,我現在身上未帶那麼多銀兩,等我去樓上,找兄弟拿一些,一會再過來付賬,可行?”
誰知,那管事竟然說,“這位公子,不用了,你們那桌的賬,已經結了!”
“什…什麼?我沒聽錯吧?”我詫異道。
那管事的指著大門,“有位穿黑衣的公子,已經把賬結了,他剛走出去!”
我和小喜連忙跑到門外,隻看見熙攘的人群,卻找不見那個黑色身影。
我們再返回二樓時,看到我旁邊的座位上,已無了淩峰的身影,莫名地感覺到空落落的。
我將剩下的一桌菜,都精心打包起來。捆成一摞一摞的,我又讓店小二打來幾大碗米飯,也分彆用油紙包裹起來。
於雪幾人,看著我打包這些飯菜,好奇詢問。
“姐姐,你包起這些飯菜,是要乾什麼呢?”
我看著她,揶揄道,“打包回府吃啊,全府今晚的晚膳,就有著落了。這些可是聚仙樓的招牌菜呢,還剩這麼多,可不能浪費了!”
她一臉的嫌棄,“不要,雪兒已吃飽了,今晚不想再繼續吃這些!”
我又看向慕容月,“月月,要不要給你帶幾份回去?”
她連忙搖頭,“不必客氣,你都帶回去吧。如若給我拿回去,喂那兩條看後門的大黃狗,也是可以。”
“什麼?拿回去喂狗?不行不行,豈不是暴殄天物了!”我驚訝道。
打包完了桌上的飯菜,我讓每人都提著兩摞,便離開了聚仙樓。
我走在前頭,吆喝聲起,“小兄弟們,都提好嘍,跟著我來!”
跟在我身後的幾人,皆哭笑不得,尋思著,這位大小姐,又想演哪一出呢?
我們穿過人群,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寺廟前。
先前我們一路走來時,經過這裡。
我無意中,瞧見了一位老婆婆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衣衫褸爛的坐在這個破廟前。
應該是無家可歸的乞討者,怪可憐的,那小男孩應是肚子餓了,坐在一旁哭泣,老婆婆則是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