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閔跟隨父親回到了鹽運使府邸,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倒頭就睡了過去。
上官府裡,我正坐在屋簷下的躺椅上啃著西瓜。
小喜興衝衝的走過來說道
“小姐,官府這個月的貨物,已讓馬車拉走了!”
“好,我知道!”
我拿起桌上切好的一片西瓜,遞給小喜。
“來,小喜,吃西瓜,剛從地裡摘來的!”
“好嘞!謝謝小姐。”
小喜接過西瓜輕咬了一口…
“這瓜,真甜!”
她一邊啃著西瓜,一邊吧唧著嘴,說道
“對了,小姐,我剛到菜地,看見秋月姐姐蹲在地頭上,一直嘔吐不止!”
她此話一出,我突然被嘴裡的西瓜給嗆了一口!猛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小喜連忙放下西瓜,給我輕拍後背說道
“小姐,你還好吧?”
“咳咳咳!我!咳咳,我沒事兒!”
待我平緩後,抓著小喜的袖子,問道
“你剛才是說秋月在嘔吐?”
“對呢!奴婢還過去問她,是否吃錯東西了?”
“那她怎麼說?”
“秋月姐姐說,是早食的冷麵吃多了,讓她肚子不舒服!”
“那冷麵還有誰吃了?”
“我們好幾個奴婢都吃了!可隻有秋月姐姐出現問題!”
我好像又猜到了什麼。然後讓小喜不能將此事聲張出去!
小喜點頭,吃完西瓜,她又去製作間乾活了!
我獨自來到菜地,看見秋月在給菜澆水,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走到她身旁,“秋月,你生病了嗎?臉色如此難看!”
“噢,是大小姐啊!奴婢很好,沒有不適!”
“我帶你到鎮上看看太夫吧!”
她身體一怔!
“不用了小姐,奴婢隻是吃了點不乾淨的東西,並無大礙,明兒就好了。”
我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是不是有喜了?”
她忽地抬頭看著我,還堅持的說道“沒有,奴婢沒有喜!”
“你的月事多久沒來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許久…
然後低聲說道“已兩月有餘!”
“走,我帶你去找陳太夫!”
說著,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去。她掙脫了手,說道
“奴婢不去!小姐,我並沒有喜,事後奴婢都喝藥了的。”
“喝藥?”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奴婢悄悄去太夫那裡抓了藥,每次事後都有喝的!”
“每次都喝嗎?”
她低下頭,猶豫了幾秒。
“隻有一次沒藥了,就…沒喝!”
我歎氣道“哎!走吧,去看看太夫也無妨。若沒有,就當是檢查身子。若是有了,說明這孩子是注定要來的!”
在我的堅持下,我倆來到了陳太夫的醫館。讓車夫在門口等著,我帶著秋月進去了…
陳太夫把完了脈!凝重的說道
“這位姑娘,是喜脈!但是,脈搏太弱了!”
秋月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夫說道
“太夫,您沒看錯吧?我…每次都有喝藥,就一次沒喝,就有了?”
陳太夫扶了扶老花鏡,看著她
“姑娘,彆說你漏一次不喝,有人每次都喝,還有的呢!”
我問道“太夫,脈搏很弱是什麼意思?”
“這喜脈很弱,若不好好調養身子,怕是難留!”
我道“太夫,您多開些調理的藥,讓我們拿回去!”
秋月抬頭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
“老夫先給你們開半個月的藥吧,回去每天煎一副,分三餐按時喝!喝完了,再來給我把脈!”
“好嘞!謝謝太夫。”
回去的馬車上,秋月問我,為什麼要留這個孩子,可她並不想要的。
我握著她的手,輕拍她的手背說道
“這個孩子與你有緣,你不能拋棄他。再說,這是上官家的血脈,留不留不能由你一人決定!”
她又低頭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麼…
下車時,她看著我,認真的說道
“大小姐,謝謝您!”
我讓人收拾出一間廂房,讓秋月住了進去,她之前都是和幾個丫鬟同住。
如今,她已有了身子,需要安靜的環境休養調理!
我召集了府裡的三位長輩和上官宇,過來秋月的廂房。
老爺子一進屋,看見這陣勢,疑惑道
“這是要乾什麼?”
“父親,恭喜了!您要當祖父了!”
我這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麵麵相覷。
老夫人開口道“閨女!你是在說笑話吧?”
秋月“咚”的跪下!把頭低得低低的…
上官宇瞪著眼睛,看著地上的秋月,似乎明白了什麼!
“秋月,有喜了,孩子是我二哥的!”
我一說完,二夫人踉蹌後退兩步,上官宇連忙扶住了她!
“娘親…”
“啪”一記耳光打在了上官宇臉上!二夫人指著他的鼻子,都不知如何說了…
“好了!事已至此,要把這孩子生下來,這可是我們上官家的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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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說著,走過來把秋月扶了起來。
“秋月,這喜有多久了?”
秋月很低聲的說道“兩月有餘…”
“那就好好養著身子,把我們上官家的長孫養好,給我們生個大白小子出來!”
“是,大夫人!”
我提議道“娘親,是不是該給秋月一個名分?”
大夫人看著二夫人,似有深意的說道
“秋月也是個奴婢,所以,和某些人一樣的,隻能當個妾室!”
二夫人抬起眸子,看著大夫人,對上她凜冽的眸子時,三秒後就收回了視線!
她竟有些心虛…
當年,她來到上官府,也是一個奴婢身份。
這二夫人名叫何文秀,家鄉在天都國的邊境,叫比翼鎮的一個窮鄉僻壤的村子。
如今在她的家鄉,就隻剩下一個成了家的弟弟在守著祖業!老父母已先後離世。
所以,她幾乎都不回鄉探親了,因為跟弟媳婦處不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