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步上前,將沈璃輕扶起,安慰道,
“姑娘,站起來說話吧,你的母親可以另想個法子救出來。”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眼中帶著一絲希望地看著我。
“能有什麼法子呢?”
“那些人,可有說過如何聯絡他們嗎?”
她回憶起來,“他們並未告知聯絡方式。隻是放話,說要聽到被刺女子的死訊,才會放了我的母親。”
我走到淩鋒身前,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他戲謔一笑!這丫頭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定是又想到了什麼法子。
“說吧,又想到了什麼!”
我衝他笑了笑,“嗯,想到了。隻是還需要您的配合。”
淩鋒嘴角微揚,“說說看,如何配合?”
我一步上前,貼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隻見,他嘴角處的淺笑慢慢收斂,最後變成了嚴肅沉穩的弧度。
“你確定,此計能行?”
“當然可行,您試試便知!”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淩鋒沉思片刻,最後頷首。“那本公子,就陪你賭這一把。”
“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對外謊稱公主被刺中,已不治身亡。讓那些歹人收到假消息。如此,他們是不是,就會把沈璃的母親給放了?”
“那要如何放出消息呢?”
我望向窗外沉思著,再收回目光時,言道
“我們,可以找個人替公主假死!”
“還請細說!”
我又附在他的耳旁,低語著,淩峰聽罷,微微頷首。
他轉身對沈璃說道,“沈姑娘,你要陪我們演一出戲,去騙過門外那些耳目。”
沈璃不假思索地回答,“隻要能救回母親,讓我沈璃去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公子儘管吩咐便是。”
淩峰將計劃簡略說了一遍,大家便下去做好準備。
一行人都出去了,屋裡隻剩下我和古婭公主。
大概過了半炷香之後,淩鋒和古吉麵色凝重地從醫館大門走出來。
古吉的手裡,還拉著一個,被捆綁了雙手,身穿紫衣的女子。
那紫衣女子,把頭壓得低低的,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而在他們的身後,有四名將士抬著一個木製擔架,上麵躺著一具屍體。
那屍體上半身和頭部用白布遮蓋著,露出的下半身,穿著的是古婭公主的服飾。
古婭的貼身丫鬟雲兒,一手扶著擔架,一手拿著手帕抹淚,一路哭哭啼啼,跟著擔架向城外走去。
那雲兒邊走還邊哽咽道。
“公主,您死得好慘啊。回到上古國,該如何…向國王交待啊?嗚嗚嗚……”
一路上,圍觀的群眾絡繹不絕,更有些還指指點點,眾說紛紜。
人群裡,有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悄悄地一路跟隨著淩鋒一行人。直到看見他們出了城門外。
那倆人又折返,回到醫館。來到櫃台前向陳太夫詢問道。
“陳太夫,剛才送進來那位被刺傷的姑娘死了嗎?您醫術如此高超,竟也救不活她?”
陳太夫正在寫著藥方,聽他倆如此一問。逐放下手裡的筆,用手扶了扶臉上的老花鏡,打量著眼前的二人,疑惑道。
“問她做甚?莫非,你們認識那位姑娘?”
“不認識,純屬好奇罷了。”其中一個男人回答。
“對對對,剛才我倆坐在門外閒聊。看見那姑娘被抬著進來,滿身是血的模樣,著實可憐。出於關心與好奇心,便想來問問您,可有救活了她?”另一個附和著。
陳太夫瞟了他倆一眼,“死了,她因失血過多而死!”他又指了指外麵,“你們不是瞧見了?剛抬走。”
另一個人疑惑道,“陳老,都說您的醫術如何如何。連小小的刺傷,竟也救不活?”
陳太夫又執起筆,繼續寫藥方。
“人體一旦失血過多,體內血量不足。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得死。”
那二人相視了一眼,悄悄地互換了個眼色。
“哎!真是惋惜了。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就這麼死了。”
“走吧,你惋惜個啥,人家姑娘與你何乾,快走快走。”
他們說唱著雙簧,離開了陳太夫醫館。
二人一出了醫館,很快就消失在人群裡。
在城外的馬車上,我從擔架上坐起來。換下了古婭公主的服飾。
穿著男裝的我,又乘著自己的馬車,悄悄返回了醫館裡。
城門外的另一輛馬車上,淩鋒幫沈璃解開了繩子。
“沈姑娘,你的母親,會在哪裡等你?”
“我們之前商量好,若走散,就在樓蘭鎮的破廟裡會合。”
“如此,你且給我一件隨身物件,以便你母親識得。在下將獨自前往樓蘭,你就在此等候即可。”
沈璃感激地看著淩鋒,“謝謝公子,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沈璃,願意當牛做馬,來報答公子。”
言罷,她從兜裡掏出一個,有些舊了的荷包,遞給淩鋒。
“這是我娘親手繡的,她看見了,便會相信你。”
淩鋒接過荷包,又轉身走向古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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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些盯梢之人暫未走遠。三王子,您喬裝打扮一下,再回醫館守著公主,我去樓蘭一趟。”
古吉點點頭,“好,二皇子要多加小心!”
淩鋒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在陳太夫醫館裡,冬青正在後院裡晾曬草藥。瞧見我獨自返回了,便趕緊過來,滿眼期待的看著我,詢問起。
“沈璃…姐姐…”
我微微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頭。
“冬青乖!放心吧,你姐姐很安全,她在城外的馬車上,有人會保護她。我們在想法子救你的娘親,你乖乖地在這兒等著。”
他點了點頭,又辯解起來,“我是…沈興!”
“噢!我又給忘了,你叫沈興!”
“記住!”
我點頭,“嗯嗯,記住了!”我目光投向那間屋子,“對了,讓你幫忙照看屋裡的那位姐姐,她怎樣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