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首凝視著自己腿上那被布條緊緊纏繞著的傷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抬首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是公子為我包紮的嗎?”
黃閔微微頷首,卻稍顯局促。他麵色微紅,趕忙解釋起來。
“正是,於菲姑娘。我…見你先前包紮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故而,未經姑娘應允,便擅自替你更換了新藥草,重新包紮了一番,還望姑娘見諒。不過,請姑娘放心,在此過程中,我絕無任何逾矩或不當之舉。僅是想助姑娘一臂之力。”
言罷,他臉上流露出真誠懇切之態,仿佛是在盼我信其所言不假。
我微微一笑,“公子無需緊張,不知為何,我願意信你,無論你說什麼,我皆信。”
言罷,我扶著床沿緩緩起身,環顧著茅屋四周。不錯,此正乃我先前路過的那間破舊的茅草屋。不免心生疑慮,“黃公子,緣何又帶我至此?”
“此地離城中尚遠,見姑娘渾身是傷,腿上的傷口還血流不止。我憶起方才路過此地,見此有間茅草屋,或可稍作休憩,待你傷口止血,恢複些體力後,再繼續前行也不遲。
恰在此時,屋外驀然傳來雄渾的男子之聲音!
“屋內之人,速速出來受死!”
我心下一驚,頓覺情形不妙!
黃閔行至窗邊,略作窺視,旋即回身沉聲道,“黑衣人折返,人數眾多。姑娘留於屋內,切勿外出,容我前去會會他們。”
話畢,黃閔掩上屋門,毅然地走了出去。
“我等之任務,乃是擒拿屋內的那位上官公子,還望這位公子莫要多管閒事。”黑衣人首領聲色俱厲地言道。
黃閔嘴角微揚,“屋內之人乃我黃某人的摯友,爾等欲要抓她,可曾問過在下的意見?”
“哼!那就休怪我黑風客心狠手辣了。”
“你們黑風客向來是見錢眼開,何曾有過半點情義可講?”黃閔麵露鄙夷。
“哼!你這是自尋死路!兄弟們,上!”那首領言罷,手一揮,數名黑衣人手持長劍,殺氣騰騰地刺向黃閔。
黃閔迅速從腰間抽出寒光凜冽的細軟長劍,迎著衝來的黑衣人奮力揮去。他身形矯健,於黑衣人中輾轉騰挪,細軟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冷冽的寒光,一場鏖戰就此拉開帷幕。
黃閔劍招淩厲,劍法精妙,未幾回合,便有兩名黑衣人慘呼著倒地。
其餘黑衣人見狀,亦紛紛蜂擁而上,將黃閔團團圍住。然而黃閔卻鎮定自若,其身形敏捷地避開向他襲來的攻擊。
隻見他時而縱身躍起,時而側身閃避,手中細軟長劍如靈蛇般頻頻出擊,令黑衣人手忙腳亂。
須臾,又有幾名黑衣人受傷倒地。
原本還抱手觀望的黑衣首領,見形勢不利,暴喝一聲,親自參戰。他的劍法狠戾,與黃閔展開了生死較量。
二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之間勝負難分。然而,黑衣人數量眾多,黃閔漸漸處於下風,正當他疲於應對之時。
驀然,兩名黑衣人向著茅草屋行來。一直隱匿於窗後窺視的我,心頭不由得一緊……
恰在兩位黑衣人趨近,伸手欲推房門之際,一道黑影倏地閃現於他們身後,二人旋即頹然倒地!
黃閔驚愕地回首,驚見一位同樣身著黑衣,且蒙麵的神秘人,現於茅草屋門前。
數名黑衣人見狀,慌忙衝將過來,隻見那神秘人須臾間便將數名黑衣人逼退。
神秘人推開茅草屋門,壓著聲音問道,“你可是上官於菲?”
我略感驚惶,隨即便頷首示意。
“此地不宜久留,你速隨我離去!”未等我作何回應,他已扯住我欲向外奔去。
“多謝閣下援手,隻是,我的友人尚在此處,我豈能棄之不顧。”我惶急地言道。
“外麵那位兄台武藝超群,這些黑衣人難以傷他分毫,而他們的目標乃是你!你若繼續滯留於此,隻會令他分心!”神秘人聲色俱厲道。前來阻攔的黑衣人皆被他逐一擊退。
回首望去,隻見黃閔仍在與黑衣首領鏖戰,我心中不禁焦灼起來。強忍著腿上的劇痛,步履蹣跚地跟著神秘人來到一處安全的山丘上方才駐足。
“多謝閣下相救。敢問閣下是何方人士?因何會現身於此?”我抱拳言謝並問詢道。
神秘人揭開麵罩,露出一張英挺的麵容。
“你可識得我?”他凝視著我。
我注視良久,繼而緩緩搖頭。
“你莫非不是桃花鎮桃源村上官府的公子上官於菲?”他滿臉狐疑,直視著我。
我頷首作答,“我正是上官於菲!然,我確實不識得閣下。”
“那上官懿你可認得?”他眼中滿是期待。
聞此,我驚愕萬分,“什麼?上官懿?莫非你是上官懿?”
那神秘人微微頷首!
“上官懿乃我親兄長,我並非上官府公子,而是上官府大小姐上官於菲。出門在外,我常女扮男裝,隻為行事便利。故而,眾人皆誤認我為公子。”我激動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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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緣何不識我?莫非……我非上官懿?”他眉頭緊蹙。
我趕忙擺手,“非也,我並非不識你,隻是我曾患失憶之症。故而,兄長之容貌我已忘卻。然上官懿此名,我常聽母親提及!”
“哦?你亦患過失憶症?”他驚詫道。
我亦同樣驚異地看著他,“莫非,大哥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