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二人如此之默契,在宮裡所夢到的那個場景,又再次浮現。
越是竭力地回想,頭部便愈發地眩暈起來,我緊蹙眉頭,用力地按壓著太陽穴。
冬梅見狀,移步過來,“公主,讓奴婢來替您揉一揉吧。”說著,她的手指,已輕輕抵觸在我的太陽穴處。
她動作輕柔,但力道卻很到位,每一次的按壓,都能準確地刺激到穴位,帶來一種微微疼痛卻又很舒緩的感覺。
我閉著雙眼,沉浸在這種美妙的體驗中,頭暈之症也慢慢消散。
“冬梅,你的手法真好,這是經常替人如此按摩吧?”我好奇問道。
“皇後娘娘也是經常會犯頭暈之症,奴婢每次,亦是這樣替她按揉。”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能經常替皇後按摩的,想必是其貼身侍女了。娘娘竟然舍得,將自己貼身侍女賞賜予我。
此刻,對皇後的感激之情更甚了。
“小喜姑娘,在嗎?”
這時,門外有一個悅耳的女聲傳來。
“在呢,我來了。”小喜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小喜又返回屋裡,“小姐,製作房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沈璃讓我過去看看。”
“沈璃?”
“哦…那個沈璃啊…想必,小姐也是不記得了。因奴婢識不得幾個字,正好沈璃識得字,加上她辦事也利索。奴婢便交由她負責跟進單子和出貨這一塊。”
見我還是一臉疑惑,她又道,“冬青,您還記得吧?就陳太夫醫館裡,那個小藥童啊!”
我仔細回憶著,“冬青…陳太夫…好像…有一點印象。”
“那就是了,冬青的姐姐,正是沈璃。當初您救了她們母女,並帶回府裡安頓。所以,她母女二人,都在咱們府裡當職呢。”
“竟然還有此經曆,我當真是忘了。那你先去製作房看看,等空了些,再來與我說說往昔之事。”
這一時半會,也想不起那麼多,便讓她先去忙了。
“好嘞,那奴婢先去了。”
她應聲離去,踏出門前,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歐陽祁。
近段時日,我不在府裡,小喜已是上官府護膚品生意上的一把手。
她掌握製作的技術和人員上的調動。上官宇隻負責貨品的運輸,與全國各地車隊維護的事宜。
老爺子著手人脈聯絡和賬房進出。大夫人打理府內的生活與日常開支。家丁奴仆的管理,則繼續交由張嬤嬤。
小喜現在已是上官府最大丫鬟,府裡人都稱之為小喜姑娘。張嬤嬤也不例外,如今,她也得看小喜幾分麵色做事。
後院的菜園子,老爺子一度高價收地與擴建,種植了好多青瓜,蔬菜和各種花花草草。
交由沈璃的母親陳玉負責管理。並雇傭了桃源村裡,那些想掙錢的農婦,前來菜園裡乾活。
在上官府裡,最閒之人,仍是二夫人。以她的認知就是,有錢人家的姨太太,就是吃飽了睡,睡醒了吃,負責享受生活的。
她便是這樣教導她的女兒上官於雪。作為大家閨秀,隻需學會琴棋書畫,三從四德和女紅即可,十指不需要沾陽春水。
府裡還有另一位閒人,那便是二少奶奶秋月。
自從小少爺夭折之後,她便整日閉門不出,將自己關在屋裡,吃齋念佛,常伴青燈,仿佛與外界,已劃清了界限一般。
上官宇忙於工作,也從未去屋裡看望她。即使回府,也是另住一間屋子。
“公主,感覺如何?可舒服了些?”冬梅邊揉按著邊問起。
我頷首,“嗯,舒服多了。冬梅,你手法真是太好了,謝謝你。”
“公主,您真客氣。我們當奴婢的,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何需言謝。”
我脫口而出,“眾生皆平等,沒有誰生來,就是低人一等的。”
屋裡,正坐著喝茶的歐陽祁和上官於雪,聽聞此言,竟像看著異類一般,看著我。
上官於雪放下茶杯,“姐姐,莫非您是在宮裡,受了何種刺激,才會說出如此言辭?眾生如何平等?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是奴。因為,他們出生在窮苦人家。而出生,又是自己無法去選擇的。”
聽聞此言,我不禁疑惑,上官於雪緣何這樣說,讀書的課本上,可不是這樣寫的。
然而,一句“真是古人思想”突然在腦海裡蹦噠出來。
當目光觸及手腕上那串佛珠手鏈時,穿越前,在店裡摔下梯子的場景,竟像播放電影似的,那畫麵一一呈現出來。
我瞪大了眼睛,環視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是…穿越而來。
記憶仿佛一下子打開了閘門。回憶全部翻湧而出……
頭又開始劇烈地疼起來,“不行了,頭好疼啊。冬梅,再使勁一些按壓。”我急忙吩咐道。
“公主,怎麼又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冬梅也有些著急了,她已經按了很久,手指亦有些發酸,快使不上勁兒了。
我額頭處,也能感受到,她手指按壓的力度,越來越小。知道她必定也是累了,便輕輕拉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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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好了,你休息一會。到製作房尋找小喜,向她拿兩粒治頭疼的藥丸過來。隻有那個藥,才能緩解我這頭疼之症。”
我兩手扶著額頭,撐在桌上吩咐道。
或許是冬梅對穴位的精準按壓,使得回憶逐漸複蘇,諸多往昔之事已然憶起。想起過往,小喜曾拿來那些極為有效的治頭疼藥丸,遂讓冬梅去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