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苞米樓子,這糧堆去了費用,饑荒也能還點。到糧庫收糧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我的心裡依然惦記彩虹,這一年,也隻有在歇著時,偶爾會想起她,想的更多的是她和我在一起的遠逝的時光,那個唱歌很甜,能夠坐在地上,嘴夠到腳的彩虹,腰肢柔軟,一雙毛嘟嘟的杏核眼。
我把家裡的緊手活乾的差不多了,就和我爹媽說。我要去找找彩虹,即使見不到她。也要知道她現在的近況。爹媽讓我先去敬老院,問問她姥,看到熟人也可以打聽打聽。
我一早起來,告訴他們,我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在外麵吃。我拿上兩個苞麵餅子。路上墊補一口。
我到敬老院時,院裡剛吃過早飯,看到我這個老屯的人都非常親近,緊著讓我再吃口,我是真的吃不下了,我挨個屋看了看這些熟悉的老人,幾年不見又老了很多,那個令人害怕討厭的張大牙,依舊很硬朗,拄著經常掄飛的那根拐棍。
我走了好幾個屋,都說我長高了,有點黑,但看著結實,直到握我手時,看到我滿手的老繭,都感歎著我是個吃苦的孩子。
我走完所有老人的屋,就是沒看到林老太太,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同屋的老太太說被她閨女接走了,去了有半個多月了,沒人知道她閨女的具體位置,隻知道在郊區。
於院長今天也沒有來,三姑爺爺去年就不乾了,歲數大了,來回上班遠。
我沒有打聽到彩虹的消息,院裡的老人都留我讓我在院裡待兩天。於院長或者林老太太回來就知道啥情況了。這個時間點回去,趕黑也到家了。
爹媽在家不用太惦念,水和柴禾都預備夠好幾天用的了,三哥他們離的近,天天都去看看,這時候又是農閒時侯,院裡的老人又熱情挽留,我決定留下來,聽聽消息,也能做好往下的打算。
院裡的老人我還是和他們有感情的,在我們屯住的時候,院裡改善夥食了,林老太太,許老太太都會把好吃的留下來,用盤子或碗裝著,用前衣襟擋著,給我們家送來,那時候我們家孩子多,有時二頓飯,有時一頓飯,冬天沒有地裡活計時,吃兩頓飯,是定量的,是媽把飯菜都給打到誰的碗裡,這頓就這些,吃不飽隻能挺著,漫長的冬夜肚子餓的咕咕叫,一年去了上交的,家裡就那點糧食,如果現在可勁兒造,到後期就隻能挨餓了。
隊裡的返銷糧一般人家還排不上號。到春天就好了,能挖野菜,去山裡采山野菜,就著飯吃,還香,還解餓。
院裡老人把自己的那份給我們,那是啥樣的恩情。今天有人卻不在乎,誰請誰一頓大餐也不覺得咋地,那個挨餓的年代,一盤餃子,幾個饅頭,送給正在長身體的我們姐弟,說是救命的恩情一點不為過。
隻有張大牙那屋寬敞,三個人一個屋,另一個去串門了,另一個在夏天時死了,又沒有新人入院,我就被安排住在這屋。
外麵的天已經很冷了,走了遠路,又是剛忙完秋。也就在彆人屋說了幾句,就被張大牙領回他屋了,屋炕上的兩個被卷早就攤開,他讓我上炕和他嘮嘮家常。把腳伸在被下,捂捂腳。張大牙說他當過兵,當兵以前是地主家的少爺,很風光的,他家有很多地,很有錢。他爹五十歲那年把縣城有名的窯姐桃花娶回家,桃花背著她爹和大牙的大哥好上了桃花二十七八歲,他大哥大少爺也是二十七八歲,娶了兩房媳婦兒。
有一回他爹去下莊收租,桃花以為他爹不回來了呢,就把大少爺招進屋,倆人正顛鴛倒鳳呢,他爹回來了,把倆人堵在屋裡,他爹氣的五六嚎風的,衝上去就打,一對野鴛鴦開始是躲著的,後來就不躲了,還和老爺撕扯一起,他爹終究是上了年紀了,他大哥和小媽都正年輕。
倆人把他爹打的不停哀嚎,以後不管他們倆了,倆人才住了手,他爹卻臥床再也起不來了。家裡的人都是各顧各的,他爹飽一頓餓一頓的半年不到,他爹就上那邊報到了。他大哥和桃花名正言順的天天在一起,家裡的事都由管家和他媽管理。
張大牙說他就是管家和他媽生的,他從來沒管管家叫過爹,也許是習慣了吧,他還是認他名義上的爹,就是大地主老爺,雖然血緣上沒有一毛錢關係。他大哥是二太太和管家生的,他說和大哥到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想著他們是兄弟,他大哥也許從來就沒想過,他媽和二太太不對付,他媽更看不上他大哥,不光是二太太和他媽在管家那還是在他名義爹這都是對立爭寵的位置。
大哥和桃花漸漸的把家裡的權力都攥在自己手裡了,以後就辭了管家,克扣他們母子的花銷。
“我這少爺當的也憋屈,有兩次逛窯子沒錢給。被人打了出來,我媽把首飾拿去抵賬,才算消停,要不人家就報官了。”張大牙講到這兒停下來,倒了兩碗熱水,給我一碗,他端起碗,噓吹了幾口氣,大上牙搭在碗沿,滋滋的喝了幾口。“我跟你提這些乾啥,我那時候也像你這麼大。你想不想聽?”張大牙停下來問我,我嘿嘿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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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長夜的,也沒啥事,廣播也沒啥好節目,何況本就好奇的我,能聽到這麼黃的事,比吃白麵餃子都香。
張大牙看懂了我的想法喝了口水又講道“有天中午,大院裡的人都去外莊給我二爺慶生,我們一家去了很多人,家裡就剩管家在家了,二太太孩子小,又生的女孩兒才三個多月。我不知道管家和二太太啥時候勾搭上的。
那天我在外麵沒有打到食,吃中午飯時趕回來了,兩個丫環正在吃飯,我問她們都誰在家,他們說管家在家,在後院。吃飯不用等他。我想著大人都不在家,不如去後院弄點金銀首飾啥的換倆錢花。
我剛走到二太太門口,就聽屋裡有那妖精打架的動靜。咱是過來人,明白是咋回事,我趴在門縫往裡看,啥也沒看著,我從袖筒裡把折扇拿出來,撅折一根扇骨,從門縫探進去,門橫栓被我用扇骨抬著,一點一點往出扽,門栓年頭多了,磨鬆了,又遇到我這麼一個人。躡手躡腳的進屋,把我心一下子整的咣咣跳。臉也發燒,呼吸急促。倆人發現我後,倆人不慌不忙的站起來,管家穿好衣服,告訴我彆亂說,他應該知道我是他兒子,老子的嗅事被兒子知道總是不好,他從兜裡掏出五塊大洋塞在我手裡。
二太太坐起來,被子撂在一邊,沒有一絲羞色。管家走出屋,還把門給關上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和風騷嫵媚的二太太。二太太勾了勾手指,我移到炕沿,二太太解開了我的衣服。張大牙說了過程,往下就是少兒不宜了,經曆過的人都懂,這事隻能意會不可言傳。張大牙說他和二太太保持了二年關係,家裡有了樂事,他就很少出外去找了,二太太很騷,不僅和他名義上的爹還是他血源的爹都保持那種關係,他有時覺得很亂,又經不住二太太誘惑,後來他就看向兩個大嫂,大哥總在桃花那,兩個大嫂就很寂寞。
那也是機緣巧合的事,他去找二太太。二太太正和管家在一起,兩個大嫂早就想勾引他了,他就和特意等他的兩個大嫂去做好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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