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姐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我和王三丫走過來,衝她大姐打了聲招呼,向她姐介紹了我。
二姐夫說是我這個小舅子買牛,又指指三哥說,不是這個小舅子買牛,他是幫參謀的,真正拿錢的是他,他買牛。我說我啥也不懂,聽三丫說你家賣牛,我尋思這不知根知底嗎,所以就來看看。她大姐聽著我說的話,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丫說,“你們也誠心買,我也誠心賣,價格好說,咱們慢慢研究,就看你們相中牛沒有吧。”
三哥說“牛到是好牛,差的太多,沒發給,”
“你給個價,萬一成交了呢。看看差一不二的我就賣了,身體不好我也不想經管了。”三哥知道我也不懂,就和二姐夫耳語了幾句,看看她大姐說,“我看到哪,我就給到哪,不合你心呢,,你也彆生氣,倆一捏我給你三千五,你看我是不是真心買。”
“差五百塊呢,我也沒要謊,我要管你要四千五,再給你抹去五百,你得說我講究,你們一捏買那我就再讓二百,三千八,不能再少了。”三哥看看我,我說沒有那些錢,三哥又說道,“你要信著我們,這不我二姐夫在這嗎,我們先給你一個牛錢,剛才你也說了,等牛下犢子給齊,我們也不講了,還按四千算。”
王三丫沒有說話,她大姐看了看我二姐夫,又看看王三丫,看看三哥,最後又看看我。待了半天,我們沒人打擾她,她這兩頭牛質量不錯,毛皮花色好,骨架均勻,大骨架牛,四條腿像四根大柱子,她考慮的時候。我們也轉著圈的看,看牲口是遠看一張皮,近看四個蹄,前瞅前夾畔,後看屁股齊。這兩頭牛我是沒看出有啥毛病。這兩頭牛也賣很長時間了,單賣一頭都費勁,彆說倆一捏的,這年頭有哪個人家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買兩頭牛。
來的人多,給價的少,聽完價看看牛就走了。像我們來倆一捏的,還不講價,她二年也碰不到,給一個牛錢,就怕到時候打哇哇。看他們哥們姐妹倒不像那種狡狡狡滑的人。
我的二個姐姐在他們村裡口碑很好,也聽王三丫說起過我,至於三哥,又不是他買牛,好不容易遇到像我們這樣的主顧,如果不賣,說不準猴年馬月能賣出去,賣出一頭跟沒賣沒啥區彆,剩下一頭你還得這麼經管,無非是少給點草料,少收幾鍬糞,剩一頭牛想伴兒不愛吃草,時間長了會廋的,到時候更不好賣,現在揣犢子大牛有膘,瞅著有樣,下完犢子,牛犢吃奶一咂,大牛幾天就廋,牛犢越大,大牛上膘越費勁,到時候娘倆不抵一個價。
一顫顫一年又過去了,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得找人幫經管,他上班耽誤不了,找個打工班不好找。不如賭一把。她衝著我們笑著說,“我也誠心賣,你們也誠心買,我跟你們也沒辦過事,但我聽過你們的人品,由其你這兩個姐姐在我們這人品更是沒說的,但這玩意不是錢少的物,咱們是先小人,後君子,咱們把想到的都寫上,到時候有個山高水低的,白紙黑字為證,我和你二姐夫打過交道,你能不能為他們擔保吧,你要是擔保,咱有這碼事,要不咱就到屋坐一會兒,嘮嘮嗑。”還沒等我和三哥說啥,二姐夫拍著胸脯說“你能信著我,這邊是我小舅子,我當起家了,到時候他們不給你,我給你,你看我人稱家值就行。”
我不知道三哥咋想的,他的那兩頭牛錢還沒給利索,這又拉饑荒買倆牛,這債得啥時候還完,到秋那點糧去了地租,各項攤派,不剩啥,再說了,家稱萬貫,帶毛不算,養這玩意跟種地差不多,都是賭運氣,牛犢要是不得,白喂草料,大牛一年隻能下一次犢子,就是下雙,奶要不好,牛犢子催不起來,還不如下一個呢。來時爹也說了,一切聽你三哥的,你就負責牽牛趕牛,你倆在集上更不能吵吵讓人笑話,他咋安排咋是,你聽著就行了。三哥等她大姐說完,看向我問,“你相中這倆牛沒有吧?”我點點頭說“聽你們的,我也不懂,我來就是負責付錢趕牛的。”
二姐夫說“那就回屋交錢寫合同,你要還怕不保險,我把我好哥們,你們隊長叫過來,讓他也給擔一下保。”我的想法是賒個牛整的一轟聲似的,平白欠人家人情,有我們三個人簽字畫押的,都夠丟麵子了,哥好幾個都沒有一個外人說話好使,那我認可這牛不買,也絕不想欠外人人情,人家來了,一聽這事人家要不給擔保,哥三個都沒麵子,我還是攔住二姐夫,她大姐要去找隊長去。
我說“大姐,如果你沒想好,你和你家姐夫合計合計,我們也回去合計合計,畢竟這不是小數目。”她大姐聽我這麼一說,停下腳步,有點尷尬的看著二姐夫說,“他擱這呢,我能信不著他嗎,你們哥倆我也信著了,你們人品在那呢,誰能拿自己人品當尿罐子摔。”王三丫一直沒說話,她要說話整不好就是裡外不滿意,全程都是靜靜的聽著,看著。
直到這時說寫合同,才從抽屜裡拿出紙筆遞給我。我說讓她們姐倆寫,她大姐說,誰寫還不行呢,把要說的寫明白,彆拉下啥,當麵鑼對麵鼓的沒毛病,找後賬就不好了。趁現在沒寫,你們要後悔還來的及,一會兒交完錢蓋上印可就做數了。
推了半天,還是由我來寫,我按幾個人的意思寫完,王三丫拿過去看了一遍說這字還可以,一看就是小本畢業的。我姐識字不多,你給念念。我說還是你念吧,看哪裡不行,咱們再研究。
王三丫把合同念完,她大姐說沒啥意見,就是寫上到牛臨月時付錢,有都是牛犢沒下好的耍賴,牛犢沒露麵誰也不知道好賴,錢早晚都是給,也不差那十天二十天的,大牛大肚勒嘚的,錢就得給湊上,我們沒意見。幾個人都簽字畫押,見證人裡,她大姐讓王三丫也簽上字按了手印。三哥把牛鏈完,說韁繩就彆換了,你也不養牛,就給我們吧。“咱們有這說,賣牛不賣籠頭,萬一哪天我家那人不打工了,回家說不準還得養牛。”她大姐說。“那也行,賣牛不賣籠頭,正常,到家給換下來,誰過來就給捎回來。”“行,一根僵繩才多少錢,有這令,也不著急,早一天晚一天捎回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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