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找他們吃飯,三哥說我去拴牛,喊她一聲,她在園子裡。走這一路,三哥就嘮他買這兩個牛的經過,他說他是七顧茅廬,哪次沒像這次買牛這麼費勁兒,好女架不住纏郎,到底買來了。三嫂說,“你在外邊本當點,兩片翻花嘴,買牛可以,彆去扯犢子,讓我知道你要有那事兒,我可不將就你,讓你一個人自由,隨便去顛嗬。痛快的兩離,才不給你當那個免費老媽子。”
“順嘴胡嘞嘞啥,我是那樣人嗎,我除了看牛。人我都不正眼瞅。”
“我這是告訴你,自個記得自己啥身份有幾斤幾兩就行。彆掙了兩毛半不知道天高地厚,忘了當初咋說的,逗到手就改腸子了。”
聽著三嫂的話,我感覺她不像對三哥說的,更好像對我說的。“快走吧,彆等飯涼了,沒用話總有。”
“那哪是沒用話,總在外邊啥樣人見不著,要帶有個翻花嘴,花花腸子,走下坡路是早晚的事。我這也算警鐘長鳴,水沒來先憋壩。”
三嫂說過幾天就是媽周年了,不是大禮拜。你要能請假就早點回來,我怕你到時忙忘了。我說記住了,這一晃真快,爹走四年多了,媽也走一年多了。倆老人一輩子競吃苦了,把孩子都成了家也老了。當老人的就盼著孩子能好。他們在那邊也閉上眼睛了。
三嫂說完,我們一陣沉默,老人盼著兒女好,我爹媽盼著我好,三丫的爹媽呢,彩虹的爹媽呢。我在心裡矛盾著,不知道我的前路會往哪個方向發展,是我決定彩虹和三丫的幸福,沒認識我之前她們幸福嗎?從我認識她們時,我知道她們是快樂的。
三丫擺好碗筷時,我們也進屋了,三嫂看到小精豆一下子抱起來,問他想三娘沒有?孩子奶聲奶氣的說想,又問他想沒有想三大伯,他不吱聲,三伯有牛臭味。問他爸爸好,還是媽媽好,他說爸媽都好。三嫂就說精豆聰明,不怪叫精豆。
吃飯時,三嫂非得抱著精豆吃,說比她兩個小姐姐懂事,比她們小時候聰明。三哥吃完飯,拿了幾個包子給孩子,“明早回去?”“嗯”三嫂出屋後,三哥看到三丫出屋去送,就拍下我的肩膀,“那天能請下來假就回來,爹媽不希望你耽誤工,希望你好。”時間過得太快了,我想著爹媽的音容笑貌,不禁淚滴。要說在這個世界上,真心的不圖回報的為你付出的隻有父母吧,兄弟姐妹都顧著自己。能像我的哥哥姐姐一樣對我的,恐怕天下也找不到幾個。我為有這樣的兄弟姐妹而自豪,這是何其幸運的事。
我把我媽周年的那天記在日曆上,那一天被我恭恭敬敬的折疊起來,每天看日曆的時候,那張多出外邊的一條紙,如同母親半掩的站在門旁,看著我。母親忌祭日的頭三天,我和彩虹還是做了。那天晚上,我們的激情渲染到赤膊上陣,臨門一腳時,我猛然想起來我母親的祭日。我和她說了,她依然纏繞著我,她說母親不會怪他,母親在世時很喜歡她,我終究沒有阻擋住誘惑,那一晚我做的很壓抑,背負著不孝的罵名做著淫亂的事。
第二天晚上,收拾完之後,彩虹叫我去蔬菜庫,我沒有去,彩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重重的關上門。回村那天,我跟周日起的一樣早,以前是來食堂,這次是回村。
天亮的時候,我推開了院門,離上次回來有八九天了。三丫正在灶台下生火。聽到門響,抬頭看到我,驚喜的站了起來,“回來了。”她隨我進屋,小精豆子躺在炕上睡的正香,我脫去外衣,親了親孩子的臉。
父母葬在我家東山,三哥三嫂過來時,我把自行車上的祭品取下來,三丫背著孩子要去,被三嫂攔下了,三嫂說那裡全是墳串子,小孩子彆去不好,三哥也說心到佛知,還是彆去了。
我們三個人拿著祭品上山。爹媽的墳上又長了一層新草,我們擺好祭品,叩拜。三哥說希望二老保佑我們越過越好,家庭更加和睦,孩子健康成長。回來時,三丫在門口放了一盆水和一瓶酒,我們從墳上回來的人都會含一口酒涑口,在洗一把臉。三哥問我啥時候回食堂,我說明天早上回去。三哥起大早喂的牛,得下午三點鐘再去放牛,我們進屋嘮著閒嗑,吃過中午飯他們才回去。
晚上睡覺時,我想跟三丫近邊近邊,三丫推開我說,今天是咱媽的周年,我們忍忍,我們做那事就是對老人的大不敬。平時兩口子在一起做那事,那是增進感情,愛的表現,今天我們如果做了,就是大逆不道,我良心會不安的。
我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相擁入眠。屯中的雞啼把我喚醒,三丫摟住我呢喃道“下周回來,我給你。”我親了她額頭一下,她突然睜大眼睛,驚訝的望著我。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不可以的。”我說那是昨天,昨天都過去了,今天是嶄新的一天,她說過去有守孝三年的,你這板幾天還板不住嗎?我說我下周一定回來。
外麵小屯靜悄悄的,隻有我的自行車輕微的聲音,出了小屯,又到劉嫂家的道口,劉嫂家依然亮著燈,她家頂上的夜空有一片昏黃的光影。劉嫂現在不知道怎樣了,苦命的女人。我沒有打站。直接向前騎去。劉嫂聽到自行車的顛簸聲,她會怎麼想呢?罵我是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劉嫂是個多情火辣的女人,每次和劉嫂在一起,我都有被她榨乾的感覺,也許是她久曠的原因吧,每次都想把空白的日子補回來,為寂寞的眾多時光增加一點回憶吧。我現在感覺很累,在三個女人中穿行。昨天三嫂說,她的遠房親戚說,那年我和老孫頭確實截回來鹿了,廠長他們作計,虛張聲勢說鹿跑上山了,廠長幾人驗圈,隻有他們知道也不讓彆人進圈,當時我隻慶幸鹿廠的鹿沒有丟,我沒有挨罰,誰知道是他們幾個隻為了瞞我,把我應分的那份被他們私分。現在知道又能咋樣?過去好幾年了,誰又能給你當證。隻能說社會太複雜,人心太狡詐。
我這樣的人受到如此待遇,是不是老天對我的懲罰,三個女人,都是那麼漂亮,如果有人能得到一人都是修來的福分。人都是有貪念的,我這樣做早晚得出事,心裡也一直這麼想,趁現在還沒出事,早早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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