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姨那回來，我又去了食堂，燒了一大鍋熱水，把澡盆端到澡堂裡，拎來兩桶熱水添上，澡堂空間小，好收拾，一大盆熱水，小屋溫度立刻上來了，不能向昨天那樣回家，把身上梅姨的味道洗淨，讓馮圓的世界裡少一些煩惱。
我走在街上，兩側的商鋪都出來放鞭炮，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不斷，空氣裡一股濃濃的硫磺味。馮圓正在廚房忙活，馮媽在外屋掃地，我進屋和她打一聲招呼就去廚房拿火柴，馮圓正在炒菜抬頭說“回來了，外麵冷吧？有風天不好劃火，我看彆人放鞭炮都用煙點，我昨天也給你買了一盒煙在窗台上。”
她也聽不到我回答聲，鍋裡菜吱啦吱啦聲掩蓋住我的聲音，我點上煙去外麵放了幾個二踢腳，又點燃一掛鞭，這才像個人家，這才有過年味。
早晨的菜飯簡單，晚上的菜飯要好好準備，馮圓還買了兩瓶好酒，馮媽也能喝點，我給她倒了有一兩吧，剩下的我和馮圓都包了，馮圓好像沒有儘興，我把那瓶酒放到桌子底下，“今天正好了，這瓶明天再喝，晚上接財神。”馮媽喝了幾口酒，又夾了兩口菜，就說“不吃了，我得留份，等接神時吃餃子。”到接神時，這新的一年就開始了。
等接神時得好幾個小時，馮圓這裡沒有收音機也沒有電視，馮圓說爭取年底買個電視，現在這條街上有電視也不超過三台。
馮圓拿出一副牌，我們三人看了起來，我要不看字，我都不知道紅花老答，小魚條餅的，玩了幾把，比副都費勁，玩的興致就不大了，教的也絮煩了，馮圓又找出一副撲克，問我會啥，我說就會比大小點。馮圓說你還真是好青年啊。
這回是真金白銀的，每人麵前幾張鈔票，一贏倆輸，馮媽抓牌很慢，查點也費勁，每次都是我和馮圓幫她查，幾把下來，馮媽麵前的錢少了許多，我趁抓牌時，點了馮圓手背一下，到亮牌時，我說我來數，馮媽一下子贏了，馮圓見我查錯馮媽的牌，又把錢放到馮媽麵前，她一下子明白了。我倆是故意輸。
終於等到九點了，九九十成，九九歸一，這個點也就是接財神的吉祥點。我先去燒火，馮圓去下餃子，我去外麵放完鞭炮，馮圓把餃子煮好了？
齊聲念一句“接財神了。”吃完飯又是個難題，要是都在大床上擠也擠下了，邊上的人翻身就容易滾下來，總不能讓老太太住邊上吧，馮圓也很為難的樣子，我說我還是去宿舍吧，那裡寬敞，插電褥子，我在把電暖風打開，沒啥冷的，馮圓送我到門口，讓我明早早點回來。
外麵很冷，年味很濃，鞭炮聲接連不斷。我到學校門口，那個打更人也在放鞭炮，看我過來一拱手，“恭喜發財！”我也回禮“恭喜發財！”我沒有進院，他疑惑了的看我一眼，繼續放他的鞭炮。
我向張局長家走去，叫了半天門沒有回音，這個點要在平時人們早就睡了，今天滿城都是鞭炮聲，要不是特殊乏很難進入夢鄉。
我叫了半天，用電筒晃晃，沒有回應，跳過院牆，梅姨的臥室靠在南窗，沒有放窗簾，臥室的床上空空的，我來到後窗，公主的床靠在後窗下，一個西南，一個東北，我用電筒照了照還是沒有人影，倆人都沒有回來，一定都在醫院裡，我去哪裡呢？總不能露宿街頭吧？回宿舍根本住不了，住一宿就得感冒。我去醫院看看，過年了，床位不緊張了，病情輕的拿上點藥就回家過年了。我到病房外，從窗玻璃看過去，三張床並在一起，張局長旁邊放著桌子，桌子上有盆餃子，張家三口人正在喝酒吃餃子，我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過來值班醫生小宋，我們都熟悉，打聲招呼，我說我來看看張局長，我推門進去，他們讓我坐下來喝一杯，我說不分你家財神了，我剛吃完，接完財神就過來看看張局。張局說一會兒讓她倆都回去，大過年的彆在醫院待著，我一個老頭子在這那是沒辦法，你們也不用陪我，這裡有醫生護士的。我說“還是留一個家屬照顧放心，”張局長說他都能自理了。根本不需要誰護理了，你們白天來看看就行。我說我站留下來陪你。張局長說誰也不用誰陪，他知道我和公主的關係，以為我是來找公主的，就讓公主和我回去，他自己在這就行。
張局長終於把我和公主趕走了，雪梅也跟在我們後麵，到了家裡，我和公主回到北屋，雪梅給鍋爐添上煤，弄得鍋爐咣當咣當的響，公主隨手把門關上，把我摟過來摔在床上，“她就是個怨婦，也怪可憐的，我爸都老頭子了，哪有年輕人的精力，要不你去照顧照顧她吧，我不吃醋，你又沒和我領證。即使領證了，我又不能天天拴著你？我可不想為這閒事發愁。你現在在馮圓那，你是馮圓的嗎？你在哪？就屬於哪？發那證有啥用，隻是給沒能力人的一個保證書。我和誰也不領證，我不屬於任何人，我也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你的思想到很開放，”
“有的人就想把自己活在籠子裡，這也是你的，那也是你的，把了一溜十三遭，說不上為誰把呢。我是來也空空，去也空空，啥我也不把，啥我也不占，一切隨緣。”說完，張公主把我壓在身下，“我是得過且過，我現在就把你吃乾抹淨，你再去找那怨婦，讓她也嘗嘗年輕人這道菜，是不是比她的老頭子強。”
我被她撩撥的陽火旺盛，兩人裸體相見，拚力廝殺，公主徹底暴露她的野性，縱馬揚鞭，奮力馳騁。我是勉力迎戰，還是被她吃乾抹淨，她邪魅一笑，刮著我胸脯，“你去看看梅姨吧，我要睡覺了。”裸體大字型躺在床上，我伸手去給她拽被，她一揮手，先彆蓋，我都快熱死了。我也躺在旁邊睡去，我哪還有精力去梅姨那，去了還不是像昨早回馮圓那一樣，惹人不高興。公主說話有時候也是有道理的，沒能力哪個人能待見你，就像現在我要是去梅姨那，她能待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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