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撇了撇嘴,好心勸告道。
“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說,不然誰也沒辦法救你了。”
麵前朱爾的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拿刀紮透朱才的脖子。
朱才臉都白了。
陸河拍拍朱爾的手,朱爾抿唇將朱才丟到地上。
朱才瞬間滑落在地。
朱爾凶狠地望著他,“說!”
朱才輕咳兩聲,顫著音開了口。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和工廠的管理層喝了點酒。
因為去的地方不太正經,再加上回去的地方也比較晚了,所以他才叫路易來接。
那晚月亮很好,他喝完酒心情舒暢,甚至在回去路上還哼了首歌。
微風吹進了車窗,一切都那麼愜意,誰也沒料到下一秒事故就會發生。
就在路易駕駛著轎車馬上回到村莊時,一輛貨車忽然從拐角處出現。
碩大的車燈射出刺眼的強光,讓路易和坐在副駕的朱才都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
鄉村道路都比較窄,按照路易的駕駛技術,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能按照多年駕駛經驗輕輕鬆鬆走過。
可坐在副駕的朱才卻不那麼認為,他見路易離貨車越來越近都沒有反應。
毫無駕駛經驗的他竟然突然擔心起來。
他一邊叫嚷著,一邊搶奪了路易的方向盤,想操控車輛遠離貨車。
這個舉動,嚴重影響了路易的正常駕駛。
一時間,刹車聲,尖叫聲頻發,路易無法挽回偏離主路的車輛,直接撞在了貨車上。
破碎的玻璃和車零件,有些紮進了路易的身體,有些劃傷了路易的皮膚。
鮮血爭先恐後地湧出路易的身體,透支著他的生命。
貨車司機因為衝擊,當場暈厥。
全場唯一一個能救路易的隻有這場事故的罪魁禍首朱才。
朱才醉了,卻也不傻。
他知道這場事故是他造成的,生怕路易被救後如同毒蛇一般地纏上他。
而且——
他也怕這場事故會讓他遭受到公司的處分和法律的懲罰。
他在這個鄉村生活了許久,當然知道這裡有沒有原則。
朱才心中沒有多少掙紮,就快速地選擇當場離開。
而本就重傷的路易在被朱才拋棄後,一邊虛弱地呼救,一邊迎接死亡的來臨。
直到,第二天淩晨盧卡修從城裡的酒吧下晚班回到村莊時,才發現路易已經冷透了的屍體。
盧卡修——就是一開始堵住門的另一個男人。
在聽朱才講完前因後果後,雙目變得跟朱爾一樣赤紅。
他沒有武器,可高大的身材光是逼近就能嚇得朱才往後爬去。
盧卡修滿麵心痛,甚至忍不住流淚道。
“你是人嗎?你怎麼忍心的?”
他看到車禍現場時,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兒時長大的朋友路易的屍體就在他的眼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盧卡斯根本想象不到一個人能流那麼多血。
血滲透了路旁的土地,染紅了車上的座椅。
即便過了一周,還能在現場發現殷紅的痕跡。
就在朱爾跟他提出計劃的時候,盧卡斯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於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幕。
陸河深吸氣,緊閉雙眼,孟野更是一臉不忍。
沒有人能勸說朱爾。
朱爾早就嚎啕大哭起來,將近兩米的漢子,此時竟然脆弱得不成樣子。
事故的發生地距離家中不足兩公裡。
要是那天,他出去看看月亮,時不時留意一下村外的動靜,或者是站在村口等一等晚歸的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