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因為這贏的也太順利了吧，這和昨天完全不一樣啊。
“等等，李先生的題我解不出，但我看過答案，確認題是對的。你馬文賽的答案呢？誰知道你是不是胡亂出了一道無解的題？”銅十萬做出最後的掙紮。
“我的答案你看不懂啊。”我確實是寫了答案的，隻不過是用現代數學符號寫的。
“你今天不把這題說清楚，不可能算你贏。”眾人又開始聲討。
我他媽剛剛講個根號二都講半天，這微積分讓我怎麼講啊？
“除了李先生，銅先生，還有誰算學比較好的，都進來聽。這個題比較複雜，我顧不了所有人，隻要有一個能跟上，我就繼續講好吧？”沒辦法，不講清楚不行啊。
我出的題是計算一個橢圓中間一段的麵積。但要先從坐標係講起，然後是橢圓方程，然後函數、導數、微分、積分、極限……
這前綴知識剛講一半人就走了一半，我也看出來了，隻要李無涯能跟上，那就繼續往前講。中間喝了點茶水休息了一下，回來一直又講到天黑，講得我口乾舌燥，那寫完的半開大的紙都堆了一大堆。
“呼……李先生聽懂了嗎？”我也真是累了。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沒想到算一塊橢圓的麵積居然用到如此多的知識。今日受教了，馬先生請受學生一拜。”李無涯服了。
“李先生，算一塊麵積真的有必要這麼麻煩嗎？會不會是這馬文賽故意繞了個遠路，才顯得這題很難？”嘴強王者還在嘴硬。
“你要能有更簡便的方法，我也拜你為師。”
事情終於落定了，北大再次鄭重地宣布了結果。銅十萬在劃拉地上的紙，似乎是要抱回家去研究。
終於可以去兌錢了，兩百三十四萬，發了呀。我從懷裡掏出賭票。
“老烏，走，兌錢去。”我剛喊話，手裡的賭票突然就被拽走了。
“哎，抓住他，他搶我的賭票！”
還好這裡人多，那賊沒跑出院門就被按住了。可沒想到等不及眾人奪回賭票，那人就把賭票塞嘴裡吃了。等我趕上去，再扒開他的嘴，已經被咽了下去。
“北大總管，這人吃了我的賭票，兩百三十四萬。早上買的，很多人都看見了，這錢還能兌嗎？”我急啊。
“額，票沒了自然是沒法兌了，但可以讓這個人賠。”北大說的有些遲疑。
“要是他賠不起呢？”我繼續追問，因為看穿著這個人明顯賠不起啊。
“那他就是你的奴隸了，隨你處置。”
這他媽算什麼結果啊，我要奴隸乾嘛？一個奴隸才能賣兩萬，那賭票可是二百三十四萬呐。人群裡有好多輸了錢的也開始幸災樂禍。
“不對！我剛來黑石城，沒有任何仇人，他肯定是賭場派來的，賭場不想兌給我錢，所以找他來搶我的賭票。這錢應該賭場賠。”我反應過來喊道。
“是不是賭場派來的，先等我們審完再說，帶走。”北大一聲令下，門外的軍士進來帶走了搶票賊。
我一下癱倒在地，這錢多半是要不回來了。老烏的蒸汽機也沒了，接下來一個月的飯錢都不夠。操！
“放學啦！還留這等我管飯呐！”我大聲轟走了眾人。
等心情平靜了一些，才和老烏一起回了家。
本來飯都沒打算吃就直接睡的，家裡突然來了個仆人，送來十萬錢，說是李無涯輸的。這也沒能讓我高興多少，可當我脫衣服睡覺時，突然就從懷裡掉出一張賭票來，一看就是早上買的那張。
“老烏！老烏！”我覺著自己又見鬼了。
“好像是早上那張，為什麼被吃了還能再回到你懷裡？”老烏也沒整明白。
“啊！我知道了，我之前拿出來的那張是我準備的第二道題，都折起來放懷裡我給認錯了。”
哎呀，到底是好人有好報，老天有眼呐。這下終於舒服了，不過我也沒敢立即去兌，我得明天找個人多的時候去，這鬼地方壞人太多了。
二百三十四萬賭場抽水百分之五，十八萬貸款借一天也算一個月利息，又交了一年房租。辦完這些還剩兩百萬，我一直忙到中午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班要上。
“抱歉抱歉，有點事耽誤來晚了。今天放學我請大家吃飯。”
大家聽說了我的情況之後，心情也是輕鬆了不少。
考慮到烏斯人的生活習慣，我們定了午時上學，酉時放學。每月逢四五休息兩天。還選了蒹葭當班長，然後我把李無涯的十萬錢給了她作為班費。除了置辦紙筆尺規以外，還需要定製一塊大黑板，以及購買石膏。
我注意到勃克力也老實地坐在下麵，也就沒有和他計較了。
這正式上課隻能從基礎開始，我帶著他們學習一些現代的數學符號，以後肯定都用得著。李無涯課間還拿出之前被勃克力扔掉的紙團來問我上麵寫的意思。我大概和他說了一下解析幾何的方法，卻讓他直接愣在當場。
“把形學問題轉換成算學問題。唉，我還天天拿本破書如獲至寶，日夜琢磨。原來後人已經解決了所有的形學問題。”李無涯苦笑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這東西它並不好算，我前天就沒算出來啊，計算量太大了。而且你們現在沒有計算機，所以如今的形學也還是有研究價值的。”
終於到了晚上，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我們沒有去妓院吃飯。似乎在烏斯國，逛妓院就跟喝水一樣尋常，這我恐怕還得適應一下。飯桌上所有人都懷疑，我為了賠率能高點，所以前天故意做不出題。老烏和薩坤聊教算命，勃克力和勃乞爾拚酒，其他外地人聽老斑說他的故事，氣氛還算融洽。
飯局終了李無涯又掏出來一本書，他說上麵也有一道求曲線圍成麵積的題。我看完直接汗流浹背，那題求的是拋物線和直線圍成的麵積，沒用微積分！而我當初出題第一個想到的曲線也是拋物線，隻是怕他們不懂拋物線是什麼，所以換成了橢圓。這他媽差點翻車。
“這方法你想出來的？”我不敢置信地問。
“不是，這題前麵寫了嘛。一個叫阿基米德的人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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