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如今的高老莊看起來是一個好結局,但這也是一個和起初打算相反的結局。我們原本想著製造瘟疫和妖怪,讓外人不敢進山,與外界斷絕瓜葛。可按現在的情形,高老莊以後怕是安靜不了了。
這幾天全莊子的主要任務就是劈柴過冬,我一直弄不明白高老莊這的生態氣候,按理說它應該在後世的新疆西藏一帶,但卻是山清水秀的,一點沒有草原的感覺,這天冷的也像中國南方,水隻是結了很薄的一層冰,可人就是止不住哆嗦。
那兩位高手也給安排到了我家,理由是他們傷快好了,有老神仙看著更安全。毒蟲佬江湖諢號沙裡蠍,來自烏斯國沙城。輕功佬名為吉格,來自西番哈泌國。都是學了十幾年功夫然後找不著正經工作的主,沒辦法隻能到處找兼職,所以才來的這。他們自從知道了老烏的神仙身份後,確實老實了不少,每天被鐵鏈鎖在柴房,傷不疼時偶爾也能幫忙劈點柴。雖然他們嘴上都說隻要我放了他們,立馬走人不記仇。可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我也不想天天養著他們呀,還是再觀察兩天吧。
轉眼到了冬至,高老莊不管是算宋人還是唐人,冬至肯定都得過,煮紅豆粥,吃餃子,但是他們管餃子叫餛飩,而且是蒸著吃,反正也差不多。
經過幾番水多加麵,麵多加水後,總算是和好了麵。餡是鹿肉蘿卜餡,裡加了點不知名的金貴香料。一頓操作下來終於理解了古人的智慧,這蒸著吃它不散啊,所以我包餃子露餡這事兒沒人能知道。兩位高手還誇我手藝好呢。
我們忙著過年,人家山匪當然也要置辦年貨,聽說好幾個小商隊路過黑石城外的時候都被劫了,不光劫財劫糧,而且劫人,那些商隊的護衛保鏢也都被一同押上了山。最離譜的是他們居然在黑石城裡發招聘傳單,看樣子是鐵了心打算做大做強了。昆侖城主還沒回來,城裡麵隻是派出了一小隊人馬轉悠一圈就算了。
因為這夥山匪,莊裡人能不進城就不進了,非要買什麼東西也會傍著老烏一塊去。老神仙不練法術,最近搞起了科研,他隻憑自己的理解就把蒸汽機的設計圖畫了出來,而且是活塞式的,我問他為什麼不做簡單的風扇式,他說他相信後人的智慧。我看了看大體原理沒毛病,細節上我自己也拿不準。他將圖紙零件拆分,然後在城裡找了好幾家鐵匠鋪一起製作,據他估計年前就能完工。這要是成了,高低得給他建個廟,奉為工業之神。
黃師傅在莊子上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年前他都以為高老莊的武道香火在他這輩就斷了的,誰想到現在不僅收了個徒弟,高太公還授權給他組個護莊隊,安排幾個人一塊操練武功。再加上剛得的武功秘籍,那是一掃往日陰霾,高老莊武道昌盛指日可待。
他把床底那些吃了幾年灰的祖傳兵器都搬了出來,分發給大家,雖然不如強盜的兵器光亮,但它畢竟蘊含著祖上的傳承,而且也被歲月淬上了破傷風之毒。他這時候倒不嫌棄我年紀大了,讓我也加入護莊隊,我傷還沒好利索,再緩緩吧。我總覺得他就是想過官癮,並不是真想教功夫。
年前的幾天開始下起了大雪,冷的出奇,我和兩位語言不通的高手隻能圍著火爐乾坐著。他倆下五子棋,我在看光頭的《混元罡氣》,我覺著他的功夫對身體的恢複幫助大些,隻是不懂的地方沒法問了。這幾天可把老烏累壞了,那是天天往城裡跑,昨天抱回來一個鐵輪,今天扛回來一根曲軸。
直到大年三十,終於組裝好了。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老烏手裡拿著火把成竹在胸。
隨著點火後水溫的升高,老烏緩緩打開氣閥,“哐哧,哐哧,哐哧……”伴隨著巨大的噪聲,鐵輪轉了起來。
“牛逼啊,老烏。”老實說我沒想到一次就能成。
“這是不是隻要再加上四個輪子就能跑了?”老烏看著機器很是滿意,喊著問。
“是!加上傳動軸和輪子就能跑,隻是高老莊這路不行啊,要跑起來還得修路。”我覺著這機器可以先拿來拉磨舂米掙點錢,高尚提的那個水磨坊還沒影呢。
“它怎麼轉得這麼慢呐?”老烏圍著半天不見加速的機器轉了起來,“嘿,它這活塞漏氣啊!”
我一看還真是,這氣閥口就漏,沒想到氣缸也漏。
“看來這黑石城鐵匠水平確實不行啊!”我嫌棄地說了一嘴,但心裡也不確定人家正經的蒸汽機是不是有什麼密封的竅門。
老烏熄了火,想仔細檢查一下,我不經意的把手往轉輪上一搭“啊嘶!”
“這他媽的怎麼這麼燙!”這轉輪沒連著鍋爐,照理說不應該……
“操!這都磨變形了都!”我指著轉軸說。
這才轉了多久?這肯定不行啊。其實摩擦這事之前我想到過,但軸承的精細度太高,我覺著現在的鐵匠做不出來,所以就沒畫,同樣的齒輪、螺絲、螺母也都沒有。
“這怎麼辦?”老烏看著我。
“這得專業的鐵匠才能想辦法呀,我也沒招。”
莊上人都知道老神仙花了三十萬造機器,每天山上山下的來回跑,隻是不知道今天安裝好。大方高香蘭聽到動靜後也才過來看看。
“這機器好用嗎?我剛剛聽見響來著。”大方問。
“還有點小問題。”說著我向大方請教了一下木車的軸承問題,但似乎並沒有多大幫助。我隻能給老烏畫了軸承、齒輪,螺絲螺母的圖,讓他自己去找鐵匠看看有沒有辦法做。
晚上我拿出了三根特製的火藥打算慶祝一下,裡麵火藥分為發射藥和爆炸藥兩部分,而且加了鐵鏽銅粉。沒曾想隻有一根成功了,剩下的兩根沒發射出去就炸了,總之,驚嚇多過驚喜。而兩位高手居然趁著我們放煙花的時候跑了,沙裡蠍跑的慢,被我們正好堵住,據他所說是吉格撬開的鎖,看來吉格還兼職過小偷。我們雙方都有些緊張,僵持了一小會,最後大家一商量乾脆就放了他。互道了兩句新年祝福,新的一年,希望我們都能有個新的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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