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是在秋天成熟的,也是個豐收的季節,除了葡萄,莊子那邊還送來好些黃桃,這個季節,能吃的水果也多,也夠她折騰。
葡萄架上已經掛了好些葡萄,從廊上遠遠望去,圓型的紫色葡萄一簇一簇的,每一顆都相當的飽滿,已經能想象到擠出來的汁液有多甘甜了。
係統出品的苗,還是有些誇張,不過,這也證明,她種的葡萄還挺好的,大豐收。
齊姣拿來了鉸刀,也就是剪刀,兩者差彆不大,可能也就是現代和古代的叫法不同。
本來是用來修剪花枝的,用來剪葡萄也很容易。
齊姣還編了一個小籃子,是祝嬤嬤教她的,是藤編小籃,又創新了一下,做成手提的小籃子。
她的動手能力也不錯,第一個就像模像樣了,接著又編了幾個。
作為新手,齊姣想多做幾個,這樣掌握的也快。
還搞了點小裝飾,如果覺得單調,還可以插點花上去點綴,看起來很清新,很有田園風。
幾年前,齊姣就做了手套出來。
畢竟冬天越來越冷,出去的話,連湯婆子也扛不住,隻能捂,活動不自由。
這個時代也有手套,叫作手衣。
是露半指的款式,四根手指外麵還有一層毛絨絨的布給包著,沒有現代的手套分指那麼靈活,但也很保暖。
做的手套隻能說是改進,在原有的基礎上創新。
編籃子的時候,齊姣也帶了手套,作為新手,很容易把手劃傷,她還需要不斷地練字,畫畫,很多地方都用的到手,自然要保護起來。
乾活的手套就相對來說薄一些,能更好感受到接觸的實感。
雖然隻是摘葡萄,但齊姣摘的很有儀式感。
小籃子做好之後,才開摘。
葡萄架搭的還是挺高的,雖然人在裡麵的時候,會覺得那一串串葡萄仿佛觸手可及,站直之後,就發現,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更不可能踮踮腳就能夠到。
齊姣下身是褲裝,穿的乾脆利落,按她的身高來,踩凳上才能夠的著葡萄。
先挑選一串飽滿大顆的葡萄,再觀察顏色,是否轉深,判斷是否成熟。
兩手齊上,一隻手托住葡萄串,這樣不會損壞葡萄,接著拿鉸刀,一刀下去,就將莖部剪下。
一串漂亮飽滿的葡萄放在籃子裡,煞是好看。
龍鳳胎也不想錯過這個熱鬨,但他們個子矮,踩著凳子都夠不著,齊姣就安排他們在半路接應。
齊姣摘下來,他們在半道上接著,再放到籃子裡。
段惟和看到就是這樣的場景,兩個小孩配合的相當好,旁邊的宮女太監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比站在凳子上的齊姣還擔心。
但也沒人會阻攔。
看到皇帝過來,自然都跪下來行禮了。
齊姣從凳子上下來,順手還放好了鉸刀,刀具比較鋒利,不太安全,長平長樂也先小心地把葡萄放好。
母子三人都很鬆弛。
段惟和快步過來扶住她,擔心她摔了。
也知道她的性子,就喜歡沒事找事做,當然,這是褒義。
葡萄架上的葡萄可不少,剛才齊姣也就剪了幾串。
段惟和過來之後,長平長樂也算是有了“禦駕”。
一人一次,坐他爹脖子上了,也能扒拉到幾個葡萄,或者齊姣幫忙剪,讓小的托著就行。
參與感強,都挺開心的。
這個項目也是從長安到長樂,四小孩都坐過他爹的脖子。
在一家四口的努力下,幾個籃子都裝滿了。
按之前的承諾,送了一籃給皇後。
其他人的也沒少,送了不少出去,剩的雖然不多,但也夠華陽宮吃了。
這葡萄架夠大,係統出品的種子還是挺給力的,還有沒熟透的,再收兩次,才可以收完。
洗乾淨的葡萄配著潔白的玉盤,像一串黑珍珠,顏色有深有淺,漸變的紫色很好看。
齊姣也沒閒下來,看著那筐黃桃,想著要不要做一些黃桃罐頭出來。
有了新鮮的水果,就又想到水果罐頭,人也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說到罐頭,就想到了玻璃。
現在的琉璃卻沒有現代玻璃那麼清澈透明,顏色有些渾濁,但也是能用的。
而且,做這個黃桃罐頭,也用不到琉璃,雖然好看,但有些太奢侈,隻要是密封的容器,那就夠用了,自己做的罐頭,不講究。
黃桃削皮,去核,然後切成合適的大小,放在冷水裡先浸泡。
這一步有人在一邊打下手,齊姣倒不是很累。
例如,段惟和就勤勤懇懇地跟在後麵,齊姣做什麼,他也做什麼。
到華陽宮的次數多了之後,也漸漸被同化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做點事。
以前在這上麵可能還有點四體不勤,現在已經非常熟練了,不會的看上兩眼,也能模仿著做
將冰糖放入裝有冷水的鍋中,再把剛才的黃桃塊放進去,小火熬煮,這一步用的糖可不少,要是普通人家,確實沒條件做罐頭,有的吃就行,那會講究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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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後再等待幾分鐘,然後盛出來放涼之後,裝進容器,密封。
這個過程還是挺簡單的,也就是為了享受其中的樂趣。
段惟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非常自然地一起把黃桃裝好。
他們之前也會一起寫字,畫畫,下棋……
反正都是兩個一起做的事,區彆可能是有些聽起來高雅,有些比較接地氣,其他的沒什麼區彆。
在心情煩躁的時候來到華陽宮,跟著齊姣的步伐,安安靜靜地去做一件事,在這個過程就梳理了心情,結束之後,好像所有的包袱都沒了,煩心的事也沒了。
甚至不需要她出言安慰,隻要她在就好。
段惟和靜靜地看著齊姣,看著看著,心裡突然有些惆悵,歲月不敗美人,那張美人臉和之前看起來沒什麼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漂亮。
他不禁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大禹男子到中年,有人會選擇留須,但段惟和並不打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