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朝安一臉驚愕。
合著現在自己非但不能動姚廣一根汗毛,還得派人保護著他,彆讓他出任何意外?
雖然覺得極不合理,但這畢竟是宸王的旨意,他哪裡敢反駁,畢竟命剛剛才撿回來。
他隻得硬著頭皮,向墨宸允諾“請……請宸王殿下放心,草民定……定會竭力保護姚老板的安全。”
墨宸又轉頭看向姚廣“姚廣,船修繕得不錯,孤甚滿意。”
“能讓殿下滿意,是草民之幸!”
“今後可得多造些船,彆荒廢了手藝。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就去禦監司找蕭安,他會為你做主。”
姚廣心裡一陣激動。
宸王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從今往後,便是沒有封家允許,他也又能重造百尺以上的大船了。
宸王後麵的一句,其實是在敲打封朝安,讓封朝安不敢再為難自己。
姚廣連忙跪倒在地,哽咽叩謝“草民叩謝殿下隆恩!”
墨宸移步上船,韓裴之、紅鶯、柳青青以及兩隊金甲衛跟隨其後。
紅鶯的懷裡,還抱著白狐雪球。
自從住進宸王府,雪球每日裡除了睡就是吃,身體愈加渾圓,如今它的體態,倒是與墨宸給它取的名字極為相稱。
待眾人登上寶船,便揚帆起航,往江南方向駛去。
封朝陽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地,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蕭安上前,衝他問道“封四爺,何時去取銀子?”
看到蕭安腰間那柄明晃晃的佩刀,封朝陽心裡頓時又打了個激靈,他連忙起身道“現在就取,現在就取。”
他隨即吩咐手下,趕快放鴿信,將今日所發生之事告知家主。
……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波光粼粼的玉瀾江被一抹斜陽映得通紅。
寶船行駛在寬闊的江麵上,望著眼前美景,柳青青不禁心生感慨“沒想到這江畔景色竟然如此淒美。”
紅鶯輕聲吟道“秋江暮色漸蒼茫,落日餘暉映水長。蘆荻蕭蕭風漸緊,漁歌遙唱入雲鄉。”
柳青青麵露訝異之色“紅鶯姐,你還會吟詩?”
紅鶯莞爾一笑“殿下喜歡吟詩,跟在宸王身邊久了,奴婢耳濡目睹,偶爾也能吟幾句。但與殿下的詩相比,實難登大雅之堂。”
“是嗎?”
柳青青好奇地問道“紅鶯姐你快跟我說說,殿下吟過什麼好詩?”
“有一首《將進酒》,我印象最深的是其中兩句。”
紅鶯挺直身子,將雙手往身後一攏,學著墨宸的語氣,大聲吟道“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她話音剛落,墨宸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孤不會作詩,此詩乃是詩仙李白的巔峰之作。孤隻是引為一用而已。”
“殿下。”
二人微微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