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雪坪嶺頃刻間散發出五彩霞光,竟將漂浮於天空之中的雲朵映照成五顏六色。
便是遠在數十裡之外冀州城,也能看見這般奇景,甚至能聽見隱隱雷鳴之聲。
站在城樓上的魏夫子望著雪坪嶺方向,神情凝重。
紅鶯、柳青青、韓裴之等人皆是一臉的焦急神色。
宸王此去雪坪嶺,未帶一兵一卒,隻有不通武道的車夫老黃一人相隨。
看如今這雪坪嶺的景象,宸王必然正與對方酣戰,隻是戰況如何,無從知曉。
城樓上唯有陳玄策一人坐著,此時正悠然吃著葡萄,似乎毫不擔心宸王的安危。
魏夫子走到他的身旁,說道“木先生,殿下怕是已經與那神宮大長老過招了,您怎麼還吃得下呢。”
陳玄策嘿嘿一笑“這可是西疆進貢的琉璃果,美味得很,殿下專門留給我的,不吃浪費了。”
“哎!您這……”
“魏先生不必擔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全身而退。”
“你認為殿下贏得了那位神宮大長老?”
“能不能贏我不知道,但必然不會輸。”
陳玄策說著,又抓起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往嘴裡一塞,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一旁韓裴之聽得雲裡霧裡,疑惑問道“木先生,你所言為何意?”
“就是字麵的意思。”
“木先生,你與老朽再詳細說說,那位神宮大長老,究竟是何修為境界?”魏夫子又問。
“我不是說過了嘛,天人境。而且幾十年前就已是天人境,如今肯定是變得更強了。”
“他若是與那劍神皇甫絕塵相比,孰強孰弱?”紅鶯問道。
“這我可說不準,我與那皇甫絕塵又不熟。”
紅鶯不無擔憂地說道“萬一他比那皇甫絕塵更強,殿下隻怕也難以應付吧。”
魏夫子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再度抬頭望向三十裡外的雪坪嶺方向。
由於距離太過遙遠,三十裡外的雪坪嶺看得並不清楚,但那五顏六色的霞光,相比剛才卻是更為耀眼了。
魏夫子忍不住歎道“這一戰,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呐。”
他正說著,一名護衛匆匆走上城樓,前來稟報。
“大人!雍州方向傳來鴿信,我大軍已經攻下雍州!”
魏夫子猛然轉頭看向那名護衛。
“雍州當真攻下了!?”
“是!攻下了!”
護衛將鴿信呈到魏夫子麵前,魏夫子連忙接過鴿信,攤開一看,內容很短,隻有區區十幾個字末將李元廣不辱使命,已攻克雍州城!
李元廣,便是此番率軍奇襲雍州的將領。
他原本是西北狼騎的將領,藍廣率軍攻打冀州時,他為副將。
他本就不服藍廣,也並非心甘情願跟隨顧長亭一同反叛,故而藍廣一死,他便率軍投降。
陳玄策讓他領兵繞道奇襲雍州,實則是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心裡自然明白,故而身先士卒,一舉攻下了雍州城。
魏夫子不免有些激動,快步走到陳玄策身旁。
“木先生,雍州攻下了!”
“不出意外。”
陳玄策語氣平靜,似乎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