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如野獸般呼嘯著,裹挾著大海的鹹澀氣息,將氣氛攪得愈發緊張。
白胡子,這位威名赫赫、猶如海上戰神般的存在。
緩緩伸出他那肌肉賁張、布滿傷疤的大手,粗壯的手指緊緊握住無上大快刀“叢雲切”的刀柄。
這刀柄由珍稀古木精雕而成,其上的紋路仿若藏著歲月的低吟,此刻卻被白胡子攥得嘎吱作響。
隻見他猛地高高舉起“叢雲切”,刀刃迎著日光,寒光凜冽,似要將這蒼穹都劈開一道口子。
緊接著,白胡子爆發出渾身氣力,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將刀狠狠朝地上插去!
刹那間,仿若一道驚雷在腳下爆開,那巨大的衝擊力呈環形擴散。
船板首當其衝,厚實的木板瞬間如乾涸湖底的龜裂土地。
密密麻麻的裂縫飛速蔓延,碎屑像是受驚的蜂群,劈裡啪啦四處飛濺。
“叢雲切”勢如破竹,深深沒入甲板之中,直至隻剩下刀柄還露在外麵。
那刀柄並未安分,像是被激怒的野獸,微微顫動著,嗡嗡作響,似在宣泄著餘威。
周遭的海賊們麵露驚惶之色,腳步不自覺地慌亂起來。
白胡子見狀,濃眉一擰,洪鐘般的嗓音衝破嘈雜,大聲呼喊
“孩兒們,都彆慌!馬爾科是什麼人?”
“那可是咱們船上頂尖的戰力,浴血奮戰多少次都屹立不倒,他的實力你們還不清楚嗎?”
“都給老子穩住!”
一番話仿若定心石,海賊們躁動的情緒稍稍平複。
喊罷,白胡子目光一轉,如炬般鎖定在一旁默不作聲、像是在看熱鬨的楊梟身上,眸底閃過一絲審視,繼而沉聲問道
“‘二郎真君’楊梟,彆擱那兒看戲了。”
“你此番不聲不響地前來,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是敵是友,今兒可得給老子說個明白!”
原本抱著看好戲心態、靠在船舷邊優哉遊哉的楊梟,壓根沒料到戰火都燒到自己這兒了。
被白胡子這麼一喊,尤其是用“二郎真君”這外號點名,著實讓他愣了一瞬。
看來這白胡子,眼力勁兒倒是不差,當下也收起那副閒散模樣,準備應對眼前這棘手狀況。
畢竟,此刻白胡子一夥動彈不得,顯然是把他當成破局的關鍵棋子了。
白胡子那如洪鐘般的質問聲剛落。
是敵是友?
空氣仿佛都被這股肅殺之意凍住了一瞬。
而楊梟卻仿若未受絲毫影響,嘴角先是微微一勾,扯出一抹狡黠又略帶玩味的笑意。
白胡子,既然你對馬爾科的本事那般有信心,一點兒都不擔心他。
那我可就不能乾看著了,得給這戰局稍稍加點料。
楊梟直起身子,眼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你以為和馬爾科交手的隻是赤犬那個狠茬?”
“嗬,可遠不止如此!還有兩個實力強勁到足以抗衡他的海軍。”
“這兩人,隨便拎一個出來,放哪兒都是能掀起驚濤駭浪的主兒。”
楊梟故意頓了頓,目光在眾人驚愕的臉上掃過,才慢悠悠地繼續道
“其中一位,更是身懷響雷果實,那可是大自然的天罰之力傍身呐!”
“操控雷電,移轉乾坤,舉手投足間就能把戰場攪得天翻地覆。”
此刻的楊梟,全然就是個不嫌事大的主兒。
把重磅消息抖落出來,就為了看這潭水攪得更渾。
至於馬爾科的那份人情,在他心裡還排不上號,不急著還。
在他看來,馬爾科那家夥皮糙肉厚、耐力驚人,出了名的耐造。
戰場上多耽擱個一時半會兒,壓根翻不出什麼大亂子,說不定還能激發他潛藏的爆發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