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
以方丈為首的僧眾,左手木魚、右手木棰,奮力抵禦箭矢的攻擊。
一根木棰被他們舞得密不透風!
他們一邊抵抗一邊嘴裡念念有詞,一道道梵音,由緩而疾,猶如箭矢般四下發散。
梵音傳入弓箭手的耳中,有的吐血倒地,有的臉色慘白,有的雙手顫抖。
再也拉不開弓矢。
蒙麵頭人雙目猩紅,如野獸般猙獰。
這幫禿驢本事還真不小。
自己倒是小看了他們!
相國寺,今日你們擋我的路,來日我要滅你們的山門。
“大人,大事不好!前方急報,我們的人沒能逃出京城,全部被抓!”
“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人,咱們中計了!突圍的三道人影,根本不是去搬救兵的!而是下令封鎖城門,在城中大肆搜捕。我們的人沒有防備,全部被抓!”
“哇!”
頭人噴出一大口鮮血,他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擠出咒罵。
“鎮國夫人!我與你不共戴天!”
“大人,不好了!錦衣衛指揮使親自帶人上山了!”
那人迅速封住穴位,火速跑上山坡,往遠處眺望。
果然,“之”字形火把,從山腳快速向上移動,舉目望去,一眼望不到頭。
“走!”
他恨聲下令,被迫帶著手下翻過後山,消失在群山深處。
厲淩疾步走入小院。
“夫人!下官來遲,請您責罰!”
宋謹央緩步走出屋門。
屋外,橫七豎八疊著無數番役的屍體。
她眸光一暗,收回視線,看向厲淩。
“事情可解決了?”
眾人一愣!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厲淩抱拳一禮,麵上是前所未有的慶幸。
“幸不辱命!城中細作悉數捕獲!”
眾人大驚!
目瞪口呆地看著宋謹央。
後者穩如泰山地站在屍山人海中,猶如一枚定海神針,氣勢逼人!
“阿彌陀佛!老納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宋謹央的目光移到方丈手中的木魚上。
明明看著是木料,卻通體黑漆漆的,發出幽幽的瑩光。
木魚抵禦住箭矢的攻擊,卻連一絲劃痕也沒有。
宋謹央的眸光中露出好奇的神色。
“方丈,我也是修佛之人,不如將你手中的木魚同我結個善緣吧。”
方丈嗬嗬一笑,將手中的木魚遞給了宋謹央。
機靈的素香笑吟吟地雙手接住,雙手猛地向下一沉,險些握不住。
掌事和尚另外安排廂房,宋謹央一行人微微洗漱後,疲累地沉沉睡去。
隔日,掌事和尚被竹林傳來的響聲驚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來到竹林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半邊竹林消失無蹤,綠竹躺在驢車上,一車一車地往山門外駛去。
“這,這,怎麼回事?”
掌事和尚急得跳腳。
“住手!停下!快停下!!!誰允許你們挖竹林的?我的老天爺呀!!!”
“不是你允許的嗎?”
宋謹央不溫不火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嚇得他渾身一激靈。
轉頭看去,氣定神閒的宋謹央,坐在竹林邊上,喝著茶、吃著相國寺點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我允許的?”
掌事和尚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懵。
素香上前一步,屈膝一禮。
“大和尚,‘竹林雖生長在相國寺,卻並非相國寺所有物’,這句話是不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