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族長再度來到老宅。
和長老一起,神色輕鬆地圍坐著。
名單早就定好,今日不過走個場罷了。
眾人門清。
族長崔泉假模假樣地問了句。
“世子爺,過繼的人選確定了嗎?”
崔泉很羨慕,若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將自家小孫子過繼給二老爺。
外麵可是都傳開了,二老爺將被皇上追封為忠義侯。
那可是侯爵啊!
從此子孫後代徹底翻身不說,他這個老太爺也能沾光不少。
可惜,人家二老爺隻認自家人。
想到上次,自己還暗地裡譏諷崔七爺,被兄弟幾個鬥了出去。
如今再看,發現崔七爺還是最得寵的。
興許鎮國夫人早就得了消息,所以才會將這麼好的事落到疼愛的兒子身上。
崔泉等人完全沒有想到,這次的過繼十分不順利。
原因無他。
老五、老六聽說二老爺將會被追封的事,也生起了貪婪之心,竟然主動要求過繼。
“大哥,過繼之事人人有份。憑什麼崔玨能過繼,我不行?”
崔琛氣呼呼地插嘴,臉上寫滿不樂意。
崔琅也開口了。
“正是!過繼之事見者有份,自然是能者居之。二叔素來喜愛有文才的,可惜七弟鬥文輸了,顯見不會得二叔喜愛。不如過繼我吧,雖然沒有功名,但寫詩詞歌賦卻是不在話下的。”
“哼!詩詞歌賦?二叔平生最愛畫畫,我畫畫素有長才,是他會喜愛的嗣子。”
崔琛與崔琅爭得麵紅耳赤,崔玨氣得險些嘔血。
之前說到過繼,個個躲得八丈遠。
一聽說二叔要被追封為忠義侯,一個個聞著味就過來了。
簡直不要臉透頂!
憑什麼和他爭?
府裡的王爵他不爭了還不行?
嗣子的事誰也彆想和他爭,爭也爭不過!
眼見老五老六也加入戰圈,這下子,不止崔瑜,連族長和長老們都傻了眼。
嗣子隻有一個,到底花落誰家才好?
無奈之下,眾人打算到王爺跟前,聽他的意見。
世子爺領路,族長打頭,一行人向王爺的院子走去。
這時,門房的小廝衝進來稟報。
“七爺,門口有人找您。”
崔玨眉頭蹙起,這麼關鍵的時候,誰不識時務來找他?
他冷著臉趕到府門,一眼看到白仲康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著急得來回走動。
一見到他,立刻目露驚喜,一瘸一拐地跑過來,一把拉住他。
“玨兒,不能啊!你絕對不能過繼給府上二老爺,這就是個陷阱……”
崔玨一見他就煩。
“你來乾什麼?你有什麼立場和我說這些話?這是我崔家的事,你白家管不著。”
白仲康急得直跺腳。
“玨兒,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騙你的!當年……”
白仲康生生將下麵的話咽了下去。
二老爺被人暗害時,他也在場,悄悄躲在暗處,聽到袁傑和孫承誌的對話,知道二老爺的小兒子沒有找到,兩人為了遮人耳目,特意劃爛了所有人的身體,讓人無法分辨出少了一人。
眼見崔玨就是不信他的話,他急得就差剖開胸膛,讓他看一看自己一心為他的心思。
“玨兒,你信我,我絕不會害你!這就是個陷阱,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一說到過繼,立刻就傳出追封忠義侯的事,分明是等著你心甘情願地成為繼子啊。”
“白老爺,你想多了!皇上從不信亂力亂神的事,他怎麼可能因為二老爺上身之事,就相信他是冤枉的?”
“你,你,鎮國夫人的話,皇上信得很!她的一句話,比朝臣百句千句都管用,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是,是,是,我不明白,你一個瘸腿的拐子都明白,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崔玨渾身寫滿不耐煩,一甩手,轉身就要走。
白仲康眼見他不聽勸,哪肯放他離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怎麼都不肯鬆手。
“玨兒,你信我!一旦成了嗣子,再想回頭就絕無可能了。你放心,王府的爵位,我一定想法讓你承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