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東行,地勢漸漸平緩,麥田一望無際,氣溫都明顯升高,路上漸漸已無冰雪。又行了百裡,寒風刮過,樹林婉轉,渃水城突然顯現。
雁回山以東為山東,渃水城是山東通往京城的要道,由於雁回山的阻擋,大量商隊旅客駐足聚集於此,意外地造就了此地獨特而繁榮的商業景象。
渃水城被渃水河橫穿而過,河堤兩側街道兩旁商鋪林立,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拱橋之上,君無雙一眾人遙遙在望。隻見河堤之上,賣藝者甚多,走索驃騎,飛錢拋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躍圈斤鬥,看的人心驚膽戰卻又忍不住高聲叫好,整個場麵熱鬨非凡。
李曉雯羨慕道“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練出這般武藝的?”
君無雙默默搖頭“這些都是假把式,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刻鐘。真要打起來,一劍下來,也就結束了。”
李曉雯哼了一聲,道“你可是大宗師,誰能和你比?”
“你看那看那人,竟然可以改頭換麵!”
“嗯!”君無雙立即吩咐道“高陽,你去那邊看看,出重金買個假發!”
這改頭換麵雖是小把戲,但也是那藝人謀生的工具,搶人家工具,自然得付出重金。片刻後,高陽帶著假發回來。君無雙披在頭頂,恢複了原本的裝扮,雖是公子造型,隻是發髻略微粗糙,像是個落魄書生,不整儀容,和那清秀的麵龐,華麗的服飾,構成反差。
“啊!公子,你怎麼來渃水城啦?”說話的是一個身高八尺,身強體壯的大漢,額頭上一道刀疤,此刻笑臉相迎,臉上橫肉皺起,看上去格外狠厲。
“董掌櫃!”眼前之人正是渃水城寶光閣的掌櫃,人不狠,站不穩。還是君無雙親自挑的。“你也在看熱鬨?”
“嘿嘿!”董掌櫃頗為不好意思的摸摸臉。“副掌櫃說,要是我每天多逛一個時辰,寶光閣就多賣一個時辰!”
“嗯!”君無雙默默點頭。憑他的長相震懾宵小,綽綽有餘。但一般人見了都嚇跑了,多逛逛街也不錯。
“不談其他,這倆月有沒有收集磁鐵石?”
董掌櫃尷尬道“倒是收集了一小塊雞蛋大小的,不過看樣子連勺子都吸不起來!”
“董掌櫃,可算找到您了!”
隻見橋下快步走來一人,約十八九歲年紀,身著潔白如雪衣裳,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一頭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的烏黑秀發奔走間輕輕飄動著,襯得她肌膚勝雪。
“董掌櫃,可否參加明日的比鬥?”那張精致絕美的麵龐之上卻帶著一抹淡淡的憂鬱之色,希冀的目光眼巴巴望著董掌櫃。
“這!”董掌櫃瞬間憋的臉紅脖子粗,心跳加速。
董掌櫃被她那楚楚可憐的的眼神看得驚慌失措,連忙躲在君無雙身後。
“董掌櫃!”君無雙小聲問道“莫非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被追到大街了?”
“可是我寶光閣是做珠寶生意的,跟糧食不掛鉤呀!”董掌櫃對女子解釋。又小聲對君無雙說道“公子,並非如此,她有些可憐,要求又有些過分!”
那女子一眼就分清君無雙一行人主次,含情脈脈道“公子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忙?”
李曉雯迅速握緊君無雙的手,警惕的看向那漂亮女子,仿佛要把君無雙護在身後。
這漂亮女子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顯得有些黯淡無神,眼角淚痕直落。著實可憐,讓人生憐。
“你要乾什麼?”君無雙好奇盯著這女子道“要不我幫董掌櫃做個媒?”
“公子,咱們趁火打劫不太好吧?”
“那發生什麼事了?”君無雙小聲向董掌櫃問道。
“她是渃水城四大糧食之一,憑祖輩關係糧食多運往皇城。”董掌櫃小聲解釋道“如今她祖父病逝,母親也一病不起,現在其他糧商見她好欺負,聯合起來抵製她!但咱們做琉璃生意,不能和其他糧商交惡,況且其他糧商還和咱們江北之地多有往來!”
“我懂了,那是不能幫她!”君無雙看著董掌櫃道“你又看上她了!”
“公子這?”董掌櫃臉更紅了。
“不急,我幫你問問!”
君無雙看向這貌美女子問道“你邀請我們董掌櫃出戰,出多少錢糧?”
“一百兩!”女子哭泣的小聲道。
“什麼?”君無雙震驚了。“寶光閣每天的收入都比這個多!你這不是消遣我們董掌櫃嗎?”
“可糧食價格低微,我也拿不出太多的銀子!”
“那……”看著女子頭上的玉釵以及華麗服飾,不像窮的樣子。君無雙也無言了。
女子哭泣的解釋道“我真的沒錢,秋糧已晾乾入倉,初冬和開春是收糧的最好時節,現在糧食也不好出手。”
就信她一次,君無雙琢磨片刻開口道“聽說渃水城有四大糧食,其他三家都和我們有生意來往。我們憑什麼幫你?幫你能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