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嘉和宋辰這才把這次帶出來的磷粉全都撒了，然後趁機溜到了屋後，把外麵披著的白衣一脫，藏在院子裡一個隱蔽的角落。
等到前院的動靜漸漸沒了，應該是柳鬆先把柳老爺子弄到了床上，又出去請李郎中去了。
於是，他們也趕快趁這個時間，跟來時一樣翻牆出去了。
路上，柳南嘉想起剛剛那父子兩個害怕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卻聽宋辰問道“你剛剛說你娘也是他們害的？”
柳南嘉聳聳肩，“我娘是病死的，我爹走後，她受不了打擊，那時兵荒馬亂的，也沒人給她找大夫看病，就那樣走了。不過，要我說，她八成是心病，和舅舅失散沒了消息，在家又各種被老頭子和方氏欺負，長久以來，就積壓成疾了，所以說是他們害的，也沒錯。”
宋辰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柳南嘉倒是想起了他剛才說的關於地獄的一番話，誇獎道“你那段話說得真不錯，居然能把老頭子氣暈過去。”
“他那種自私自利的人，你硬逼他認錯，其實沒什麼用，就算嘴上認了，心裡還不知怎麼想的。要讓他認識到自己會有什麼損失，才有用。”
柳南嘉讚許地點頭，覺得宋辰說得很有道理。
兩人沒說多久，就到家了，讓宋辰把白衣藏到他房間裡，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經過這一番折騰，也確實累了，柳南嘉回到房間，確認思柔沒醒過，也躺下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王嬸就來了他們家。
神神秘秘地說“南嘉啊，你知道嗎？柳家大房那邊，昨晚鬨鬼啦！”
柳南嘉心中暗笑，消息傳得還挺快的。
但還是裝作驚訝的模樣，“真的嗎？怎麼回事啊，王嬸你給我說說。”
王嬸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就昨天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柳家那邊有什麼聲音，又是哭又是嚎的，過了一會兒，又聽見柳鬆和李郎中從我家院子外麵路過的聲音，李郎中還在罵罵咧咧的，抱怨他一把老骨頭了，大半夜還要被叫起來。”
“我就好奇啊，把我家那位薅起來去柳家看熱鬨去了，這才知道，居然是他家鬨鬼了！我過去的時候，柳老爺子還在暈著，方氏鬼哭狼嚎地，說是二房兩口子剛才去了，找他們算賬呢。她的小兒子，叫什麼來著，柳安仁，也被嚇出癔症了，大兒子也嚇得不輕，讓李郎中好一陣忙活。”
柳南嘉聽到這裡有些些愧疚，原來後麵還有這些事，沒想到柳家那幾個那麼不中用，連累到了李郎中。
這邊王嬸還在說“我在那聽著，說是柳安仁沒什麼事，就是被嚇得，小孩子，養養就好了。柳老爺子是怒火攻心，還有什麼來著？哎呀，反正一半是氣得，一半是嚇得，老頭子年齡也不小了，李郎中說得好好修養呢，不然有可能中風！”
“那方氏和柳鬆呢？”柳南嘉有些好奇，在王嬸麵前她也不用怎麼裝，就直接喊他們名字。
王嬸撇撇嘴，“他倆嚎得最大聲，結果實際沒啥事，真是便宜他倆了。不過，我早上來的時候，看見柳燕好像又往李郎中家去了，可能又有什麼事了？哎呀，我得再去看看。”
柳南嘉聽到大房那兩口子沒事，還有些遺憾，又聽到後麵，才笑開了。
她知道是怎麼回事，想來是她下在饃饃上的瀉藥起效了，柳梅沒事，估計是因為吃的少。
沒錯，昨天她在裝鬼前，先去了趟灶房，本來她還在思考撒在哪裡比較好，結果一去就看見了放著的幾個粗麵饃饃，想來是方氏犯懶，晚上一次多做些，第二天早上可以直接吃。
那不就方便她了嗎？
畢竟光有鬼影不太有威懾效果，還容易被識破，所以她才費勁弄了鬼火，這樣才能讓他們相信真的是二房夫婦的鬼魂來了。
下瀉藥也是一樣，本來她沒想到能把他們直接嚇病，所以又將以前從白大夫那拿的瀉藥用上了，當作是對他們的懲罰。
不然按她昨晚的說法，二房夫妻倆費勁去一趟，卻隻是打了嘴炮，那多不劃算呐。
就是有些對不住柳奶奶和柳燕，她倆算是無辜受連累了。不過，她們向來吃得比較少，按自己下的劑量，應該隻有很輕微的症狀。
早上聽到這個好消息，柳南嘉一天的心情都很好，還跟自家哥哥討論了一下，柳言錫表示很驚訝，有點高興，又有些傷感。
“妹妹，你說真的是爹娘去了嗎？那他們為什麼不來看我們？”
柳思柔也眨巴著大眼睛看她。
柳南嘉懵了，這要她怎麼說？那是她和宋辰假扮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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