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的早朝上。
“寧王,平定北疆,恢複國土有功,封鎮國大將軍。”
公公尖細的嗓音,宣布了曆時三年多的這場戰役的結果。
“恭賀寧王。”
朝堂上,官員們自然是滿口的祝福,寧王也淡定地受了。
但大家真正的心聲,隻有在私底下議論的時候才會說出來。
“鎮國大將軍,聽著好聽,不就是個虛職嗎!寧王殿下,在外三年多,和咱們同吃同住,那麼艱難才把仗打下來,就落了這麼個結果?還是自己親兒子呢!”
“唉,那能有什麼辦法?天家無父子啊。”
很多人,尤其是寧王麾下的武將們,都在為他叫屈。
或許是梁帝也知道此次對寧王有些不公,對他麾下有顯著軍功的幾位將領,倒是賞賜了不少。
其中就有宋辰,因為寧王的大力嘉獎,被封為了定遠將軍,正五品。這和寧王的鎮國大將軍一樣,是虛職,享受一定俸祿。
同時又給了他一個“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的職位。掌管京城內的禁軍,可以被看作是禁軍副統領。
是個有一定實權的職務,也算是對寧王的安撫。
今日的朝會過後,宋辰就走馬上任了。
巧合的是,他還在這裡碰到一個熟人——葛陽。
上次葛風跟柳南嘉提過他也來了京城,但沒說具體是為什麼,原來是跑來加入了禁軍。
此刻兩人相見,氣氛有些微妙。
柳南嘉自己沒察覺葛陽對她的那點意思,可不代表周圍人都沒察覺。
尤其葛風那種人精,自己這個向來遊手好閒的弟弟,突然要發奮圖強了,那能沒點原因?沒用幾句話就套出來了。
但他和宋辰,一個自己的親弟弟,一個是故去的至交好友的弟弟,在葛風心裡的地位還真差不多。
於是他隻是把葛陽弄進了禁軍,就兩不相幫了。
宋辰上次見到葛陽還是在遼城,他隱約察覺到了葛陽的意圖,但人家現在什麼也沒表示,所以表麵上,兩人的關係還算和睦。
這期間,宋辰來過柳南嘉這裡,但來時和走時都要避開人隱藏蹤跡,偷偷摸摸的。
柳南嘉對此有些不高興,好不容易不再是異地戀了,怎麼還是不方便,跟做賊似的。
忍了一段兒,終於忍不住了“你就準備一直這麼翻牆進來?”
“這裡不比在遼城,那兒都是自己人,而且民風相對開放,我要是常來,對你名聲不好。況且萬一……”
宋辰試圖勸服柳南嘉,又隱晦地提了一下參與奪嫡的事情。
柳南嘉瞬間惱怒,“你什麼意思?!還有什麼萬一?又想把我推給誰?你又擅自做主,想自己承擔一切了對不對!”
說完還有些氣不過,一個健步上前,揪住了宋辰的耳朵。
“疼疼疼,南嘉,我知道錯了,你鬆手鬆手,我都告訴你。”
柳南嘉這才把手放下,一轉頭又看見了柳言錫臉上似好笑、似害怕的表情。
“哥——,你,難道也有事瞞我了?”
柳言錫就知道自己多半逃不過,老老實實地將那天跟宋辰的談話說了出來。
“好啊,你們兩個,居然這麼長時間一直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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