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碧落咬著唇,恨恨地瞪向梁書韻。
梁書韻也回瞪她。
梁書韻一次次地告誡自己,不能起爭執,不能起爭執。
可如果一味地忍讓,她們隻會得寸進尺,不斷地挑釁。
她就要一拳打出去,打擊她們挑釁的苗頭,減少爭執苗頭。
並且還給她自己,出口惡氣。
惡氣攢多了,她可忍不了。
梁書韻瞥向胡欣欣,“你好心給黎碧落出頭,現在卻因為她,吃了糞。你真是挺仗義的。”
“可是,這件事,不僅有我知道,黎碧落也知道。”
“我是能做到守口如瓶,不給你到處噶三壺,傳八卦。但是,其他人嘛……”
梁書韻瞥一眼黎碧落,“我可不能保證。”
“尤其是那些,還能在你的親戚好友們麵前,說你吃過鄉巴子塞的糞的人。”
胡欣欣驚恐地看向黎碧落。
黎碧落被她盯得不耐煩,“你腦子瓦特了!看我做什麼!”
梁書韻冷冰冰地說“我現在要洗漱。你們兩個彆來煩我。如果還來煩我,我大不了跟你們一起完蛋。”
“我大不了回家種地。但你們兩位小姐麼,吃過糞,在城裡待不下去,可要和我一樣,去鄉下做‘鄉毋寧’了。”
鄉毋寧,誰要跟她一樣!促狹鬼,陰勢鬼!
胡欣欣雖然吃了虧,但還不忘自己的身姿。
跟梁書韻這種賤價骨頭,混為一談,真讓人丟臉極了,“你不要囂張,你這個小地方來的劣質貨!”
梁書韻冷笑,“你不僅和我這個劣質貨一樣,乾伺候人的事情,你還吃過劣質貨,給你加塞的好物!你比劣質貨更不如!”
胡欣欣哭著跑出她們房間。
“哼!”黎碧落跺一下腳,恨恨地剜她一眼,追著胡欣欣跑出去。
胡欣欣剛跑到保姆套房裡的客廳,宋曉梅從外麵打開客廳門。
宋曉梅見胡欣欣和黎碧落,一個哭著,一個追著,她一愣,“怎麼了?”
胡欣欣推開宋曉梅,跑出去,黎碧落也追了出去,宋曉梅跑到梁書韻跟前,“她們倆,讓你收骨頭了?”
收骨頭,是收拾的意思。
梁書韻搖頭,“我不想惹她們,但她們來找我麻煩。”
宋曉梅有點擔心和害怕,“我們這個屋子,總有這樣的爭端麼,是不好的。莊園上頭的人,聽到這樣的事,會惱火。”
梁書韻也擔憂。
誰說不是呢。上輩子,她就是因為爭執,被解雇的。
剛才出了一時的惡氣,覺得舒爽。
現在回想起來,又感到後怕。
她不僅有因為爭執,而被解雇的擔憂。
她還擔憂胡欣欣和黎碧落兩個人,萬一黎碧落真把剛才的事捅出去,胡欣欣社死了,決定魚死網破,把她也抖落出來,莊園主家可能會覺得她的手段上不得台麵,而解雇她。
她還是要早點掙到點錢的。
說不定,她哪天就被解雇。
有錢,才能不怕被解雇。
但她還是不想被解雇。
這份工作,不僅能為她帶來高工資,還為她在滬市了很好的住所,她憑什麼要因為黎碧落這些人,被解雇!
宋曉梅不想被她們牽連,“你還是忍忍吧。你是外鄉來的,比不得她們在這裡有勢力。”
好吧,也的確如此。
梁書韻一邊擠出一點蜂花洗發精,塗頭發上,一邊問她,“今天你的工作,做得怎麼樣?有遇到什麼難題嗎?”
她們昨晚說過要交流的。
宋曉梅頓時泄了氣,“我收拾東側輔樓會客廳的廚房。廚房麼,多少有些油汙的。我就用水擦,和用抹布擦。”
“我想著,我一次擦不乾淨,我多擦幾次總可以。”
“但我們的小組長,來驗收,總不肯給我簽成果驗收函。她說我的成果,不過關。”
“我都擦了那麼多遍,為什麼會不過關呢。我以前在家裡,也是這麼乾的。”
“你有問你們組長,哪裡不過關嗎?”
說到這個,宋曉梅更泄氣,“她說哪裡都不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