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一銀,非常簡單,又非常有概括性性的描述,上一次聽到這種簡短又極具特點的形容,還是在陰間潛伏的時候,從奉命跟蹤席方平的鬼差嘴裡聽過。
鑒於金銀二色不是普通顏色,能穿類似顏色的服裝,還能直接被單獨一個顏色概括的,絕不是什麼普通人,今天抓了手下,被描述成一金一銀的兩個人,可能就是當初出手幫助席方平的金銀道人。
正是因為得到這兩個人的消息,阿修羅王評價他們抵擋不過,要求在陰間的兩人撤出來,不久以後,陰間大亂,甚至還有東海的人去尋仇。
因為陰間環境特殊,陰陽兩界之間的通訊也得用特殊方法,在東海非法穿越者與他們是競爭對手,但是在陰間,東海安排來的接應跟他們還有一些合作。
畢竟對方的任務是賄賂鬼差,裡麵能操作的地方非常多,跟鬼差關係打好了,其他消息打聽起來也容易,三人在陰間勉強算半個同謀。
隻是這個同謀情誼比較脆弱,決定離開陰間後,他們兩個果斷拋棄另一個陣營有些不一樣的,順便把對方推出去當了替死鬼。
反正敵人也不知道陰間裡有多少穿越者,有一個被抓住,還正好是東海那一方的,知道了東海那兩個獵殺妖怪神獸的倚仗,應該就不會繼續查了。
“你們確定嗎?一金一銀兩個道士?”
男人的聲音在屋子裡飄蕩,雖然被救出來,甚至被直接帶回了臨時駐紮的據點,但幾個法師的麵前沒有任何人,他們跟著聲音往前看,隻能看到桌子上燃燒的燭台,此時場景仿佛白天見鬼。
可即便如此,他們的態度仍然恭敬,這種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場景,被領導的這一隊教徒早就習以為常。
“是,金色的人背上有把模樣很誇張的長劍,劍上的太極圖會自己旋轉。”
原無鄉一扇子就把他們都打飛出去了,幾個法師雖然會些陰人的法術,可身體依然還是肉體凡胎,被摔一下半天緩不過來,他們也沒多少機會仔細觀察敵人,隻記住幾個比較搶眼的特征。
除去對比過於鮮明的金銀色彩,也就太極圖、銀扇子和一柄華麗的好像揮不動的長劍能作為記憶點了,長相什麼的,他們先是逃跑失敗被摔的頭暈眼花,然後又被綁起來交給狐狸精,根本沒功夫觀察具體長相。
不過隻這些,已經能讓詢問的人確定,抓了自己手下,打斷抓妖行動的,就是當初半路殺出來,救了席方平的兩個道人。
同時,可能也是與正規係統存在契約的人,同樣是外來的穿越者,還擁有無法估量的強大力量。
“……真是陰魂不散。”
看不見的人吐出這句話,哪怕不了解情況,也能聽出他的頭疼。
如果按他們幫助席方平的行為推算,這兩人應該在中原靠北的區域活動,怎麼會在南方見到?阿修羅王認識他們,難道是追著阿修羅王來的?
“行動暫停,把人都叫回來。”
不管是因為什麼,目前雙方戰力差距太大,白蓮教這些法師基本都是些脆皮,除了自己,這些家夥碰上都隻能白給。
被抓其實也沒什麼,白蓮教是本土教派,裡麵除了他們幾個非法穿越者,以及一個來曆說不清楚的阿修羅王,剩下的都是原住民,即便是折損了,他也不會心疼。
他真正怕的,是對麵順著這些抓妖怪的白蓮教徒,找到自己這裡來,就算他能跑,他們藏在白蓮教裡麵的事也會敗露,再想轉移陣地就難了。
“儘量彆驚動他們……怎麼又被抓了!”
要吩咐下去的命令還沒說完,再次感應到有人失手,他能通過影子關注附近進行抓妖運動的手下,但也隻能大概知道個狀態,看不見另一邊的情況。
屋裡這幾個,是他感受到幾人周圍沒人近身後,才出手把人拉回來,結果剛救回來幾個,馬上又有幾個被抓,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行動?
另一邊,倦收天和原無鄉把被網住的小鳥們救出來,被網住的都是些在山裡能隨便見到品種,唯一比較特彆的,就是一直跟抓鳥人打的不可開交的大鳥。
這是隻猛禽類,看起來像鷹,爪子非常尖,當會法術的那個被打趴下後,大鳥果斷轉移目標,把抓鳥的網扯出一個大口子。
那爪子要是抓在人身上,恐怕會直接皮開肉綻,這樣凶猛的猛禽,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在解救被抓的小鳥們。
連同這隻大鳥,都能確定是開了靈智的精怪,但它們都不會說話,想要探究緣由都沒辦法。
為什麼不審問抓鳥的人?雖然這幾個打扮跟剛才抓狐狸的不一樣,除了會法術那個,其餘人的穿著都是尋常百姓穿的衣服,應該是有意偽裝。
但這也就騙騙不知情的,不管是隨行那個會法術的,還是有秩序的捕鳥舉動,都能說明問題。
而且這網也不對勁,被撕開後也沒有鳥兒脫困,像是黏住了一樣,這是和之前的瓶子一樣,專門搞出來抓小妖怪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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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把網撕了個稀爛,捕網的碎片卻仍頑固的壓在各種鳥雀身上,最後兩人用內力破壞了捕網裡的法力,被壓製的小鳥們才得以脫困。
通過之前那幾個抓狐狸的嘴裡,能知道這些人都隻是任務的執行人,實際情況的知情者基本沒有,他們隻知道抓妖怪回去會得到獎賞,根本不明白白蓮教裡的高層要這些妖怪乾什麼。
鳥兒全部得救,類似鷹的大鳥低空飛過,像清點人數一樣飛了幾圈,最後落到地上,朝著倦收天和原無鄉低頭,應該是在致謝。
這大鳥比其他的都通人性,雖然語言不同,原無鄉還是走上前,單膝跪地與對方平視,試探著詢問。
“雖然可能沒有答案,但吾還是好奇,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與他們纏鬥救這些小鳥?”
如果說,被大網網住的都是些山間小鳥,眼前這個,就是草原上翱翔的鷹,雙方不管是體型還是品種都天差地彆,若按平常棲息地分,它們可能一生都遇不到。
這樣凶猛的禽類出現在這裡,說實話是有些違和的。
原無鄉隻是心血來潮隨便問問,沒想過真得到回答,眼前這鳥雖然凶猛,卻還不會說人話,他也聽不懂鳥叫。
但出乎預料的是,大鳥轉了轉頭,好像在思考怎麼表達,隻見它往天上叫了一聲,有兩道影子從更遠的樹冠裡飛出來。
那是兩隻喜鵲,羽毛都比較雜亂,其中一隻的翅膀上還有乾涸的的血跡,它們一隻落到大鳥身邊,一隻落到已經被打暈的抓鳥人身上。
也不是身上,那隻喜鵲精準的踩在其中某個人臉上,如果不是身體結構和體型限製,原無鄉很肯定,但凡喜鵲有個人形,它絕對會踹對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