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江湖人也都跑了過來,醫穀弟子更是趴在棺邊往裡看,
一隻骨節分明、線條剛勁的手,緩緩探向頭骨下方,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花瓣。
輕輕一托,便穩穩地將整具骨架提了出來,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趙墨硯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謹慎,眉頭輕蹙,全神貫注。
放好骨架後,他的目光轉向灰色的石棺內側。
不知為何,石棺內側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煙塵,像是被歲月刻意塗抹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伸手從腰間“唰”的一聲拔出匕首,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刀刃在昏暗的墓中閃爍著冰冷的光,他輕輕刮著石棺內側的煙塵,每一下動作都帶著探尋的意味。
李南樂見狀,也迅速從腰間掏出自己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刮煙塵的行列。
兩人的動作默契而又迅速,一時間,墓室中隻回蕩著匕首刮擦石棺的聲響。
趙當家在一旁看著,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她微微歪著頭,輕聲詢問道“李妹子,這是在做什麼呀?”
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急切。
李南樂手上的動作不停,眼睛緊緊盯著石棺內側,手中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刮著,“看看有沒有什麼信息記載。”
她說話時,眉頭微微皺起,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刮煙塵中。
聞言,趙當家的目光轉向大胡子的腰間,“孫大哥,借匕首用用。”
大胡子沒有多言,隻是迅速解下匕首,手臂一揮,精準地將匕首丟給了她。
隨後,他走到一邊坐下,雙腿盤起,雙手自然放在膝蓋上,閉上雙眼,開始專心打坐。
葛大與他有著同樣的想法,也默默地走到另一邊,靜靜地坐下,調整呼吸,進入了打坐狀態。
其他江湖人則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地盯著石棺。
他們沒有上前幫忙,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一個小小的棺材空間有限,多人上去隻會礙手礙腳。
他們有的雙手抱胸,有的微微皺眉,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很快,石棺內側的黑灰全部被刮了下來,露出了不太清晰的劃痕。
李南樂停下手中的動作,站直身子,輕輕呼出一口氣,將目光轉向趙墨硯,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趙墨硯取出腰間掛著的水囊,正要給石棺內側進行清洗。
這時,醫穀弟子見狀,臉色微微一變,“前輩,如今我們被困在這墓裡,食物已經所剩無幾,若是連水也沒了……”
他說話時,雙手微微抬起,做出一個阻止的手勢,臉上的神情十分焦急。
聽到這話,趙墨硯倒水的動作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片刻後,他拿出一塊帕子,往上麵倒了一點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石棺內側。
他的眼神專注而又認真,每一個動作都細致入微。
很快,白色的帕子變得烏黑,石棺內側也被擦得乾乾淨淨,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劃痕。
趙當家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睛緊緊盯著石棺內側,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開口問道“這是記錄的什麼呀?”
趙墨硯沒有回答,隻緩緩閉上眼睛,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些劃痕,手指在劃痕上緩緩移動,仿佛在與逝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的神情,眉頭微微皺起,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把內側所有的劃痕都摸了一遍,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輕輕一躍,飛出石棺,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目光落在地上的屍骨上,緩緩說道
“她名鐘小白,是坤王朝皇太女秦摘月身邊的護衛。”
他說話時,聲音低沉而又莊重,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
“坤王朝這個朝代在我趙家藏書裡有記載,這是一個敬天但又謙卑的王朝。
自古帝王稱天子,可以理解為‘上天’的代理人,亦或者是‘上天’的子孫,以彰顯自己地位。
但那個王朝的帝王從來不稱自己是天子,他們稱地子。”
“不是他們不想做天的子,而是覺得自己不配,不敢冒犯。
後人評價,坤王朝之所以隻持續了短短二百年,是因為他們不做天之子的緣故,極具嘲諷。
事實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整個墓室中,除了趙墨硯的聲音在回蕩,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靜靜地聽他說。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敬畏,仿佛被帶入了那個遙遠的時代。
趙墨硯蹲下身子,雙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屍骨放入棺內,動作輕柔而又莊重。
李南樂“沒說是何人將她封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