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漪?
蕭獻記得這個名字,是前朝叛臣派到清溪身邊的侍衛。
那日他與清溪商量好,以她為餌釣出那些反賊,卻不想被那人發現破綻,徑自逃跑。
想博一功的計劃失敗了,蕭獻倒也不是特彆氣惱。
畢竟據清溪說,那不過是一群老弱婦孺的妄念,便是一網打儘也不能有太大的功勞。
且有一位公主在手,那些家夥總是會忍不住的。
待到他們忍耐不住出現在京城,那對他才是利益最大化。
山野之中的妄念草民和潛伏到京城的前朝叛徒,價值怎可同日而語?
指尖撫著清溪的發絲,蕭獻一邊心中思忖那女子是怎麼接近蕭遙這被關在金絲籠中的皇子的,一邊抬手示意侍衛上前。
“我們等等就到家了!”蕭遙眼睛閃閃的看著淩漪“到時候給你看我的家,我親自布置的,特彆漂亮!”
騎在馬背上的淩漪脊背微微收緊,手不自覺放在長刀之上,聲音依舊悠閒“親自?”
蕭遙傻笑“我動嘴,工部動手。”
現在,連這點都不掩飾了。
誰能勞動工部置辦府邸?
淩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明牌的蕭遙,長刀猛然橫在他身側。
下一刻,康王府的侍衛便被攔了下來。
那侍衛看了一眼淩漪,拱手“康王殿下有請,還請瑞王殿下與此人前去一敘。”
蕭遙詫異的看向遠方低調的車隊“三哥?”
隨即他又抿唇,三哥叫他就叫了,叫淩漪做什麼?
“我去去就回。”他不想去猜想蕭獻的想法,但也不肯將淩漪帶到陌生人麵前。
皇室中長成的人,便是再天真骨子裡也是有一分警惕的。
那侍衛聽見這話,不由一急“瑞王殿下,我家殿下……”
一柄刀突然橫在他頸間,祿安陰惻惻的道“主子爺之間的事情,咱們做奴才的少插手。”
侍衛瞳孔一縮,再沒說話。
同他這等自王公大臣家中選出的侍衛不同,祿安是宮中出來會武的宦官,既擔著照顧蕭遙的責任,也擔著保護他的任務,更是皇帝放在他愛子身邊的一雙眼睛。
這眼睛正看著他其他兒子,看著這些狼崽子哪個敢欺負他的小狗崽。
倘若他對瑞王殿下不敬的消息傳到宮中,怕是康王殿下也保不住他。
沉默的低下頭,侍衛看著馬蹄自他麵前踢踢踏踏而過。
再抬頭,他看向淩漪的眸中帶上了隱約的殺意。
當晚伏殺淩漪的侍衛便是他所率領,被她逃走後更是挨了康王殿下的訓斥。
如今彌補的機會在即,怎麼能不讓他動心?
可瞧著將他帶來手下隔絕在外,且隱隱圍住他的瑞王府侍衛,他隻能不甘的將這心思給放下了。
罷了,左右殿下會與瑞王說清楚的,到時他再動手不遲。
遠處,蕭遙繃著一張臉到了馬車旁,垂眸瞧著掀開車簾的蕭獻“三哥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