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髯難得一愣“王妃要這麼多人乾什麼?”
前來漠北這一路,這位王妃都安靜得很。
她不像是王爺一般上躥下跳像是個猴,也不像王爺身邊那個太監陰陽怪氣,和氣的不像是個貴人一般從不給將士們帶來一點麻煩。
張奇髯之前對她印象挺好的,可他沒想到這位王妃不找麻煩則已,要找麻煩就給他找個大的。
一千兵馬,王妃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她難道以為是一千隻鴨子可以隨便調動嗎?
不對,一千隻鴨子也得趕上一會兒呢。
淩漪將杯子遞給祿安,平靜的道“北上,打草穀。”
“啪。”
“噗。”
“啊?”
三道聲音,是兩個半男人同時發出來的,其中以張奇髯的反應最為激烈,那阿自穿透帳篷,嚇走了兩隻探頭探腦的喜鵲。
淩漪麵無表情“張將軍有意見?”
張奇髯意見大了“王妃你知曉你在說什麼嗎?”
這調兵遣將,哪裡是張張嘴就能成的事情?
這位王妃知曉漠北地圖嗎?知曉漠北的天氣嗎?知曉哪裡有水源,哪裡有不利行軍的地形嗎?知曉這一千人馬嚼人用需要耗費多少物資嗎?
這些重要的不提,就說一千人上茅房的問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都不用一千人,現實世界帶過一個班的班主任或者是帶過團的導遊都知道人有多難管,淩漪張嘴就要這麼多人,著實是嚇到張奇髯了。
他都怕淩漪將他的一千人帶走,沒幾天就全因為衛生問題染上疫病死上一半。
淩漪沒和他辯解,隻是起身從自己的行李中抽出一卷羊皮地圖,攤在桌麵上“這是我自己畫的地圖,張將軍請看。”
張奇髯好奇的看過去,然後便瞪大了雙眼。
兵部的地圖他也不是沒有看過,甚至於現在手上就有一份,可那根本沒有淩漪手中的詳細。
山川湖泊都不說了,某處甚至還標記了地圖中根本沒有小支流以及可能存在的村莊。
張奇髯越看這份地圖,眼睛瞪得就越大。
行軍打仗之人,無人不知曉地圖的重要性,可以說隻要你掌握了比對手更詳細的地圖,你就擁有了製勝權。
當然,高粱河車神和堡宗那樣的除外,他們太類人了,不計入人類統計範圍。
“這地圖,是您畫的?”他這個您字既有懷疑也有震驚。
淩漪點頭,說到“所有新增的位置,都有馬車上的書籍為證。”
就在蕭遙做小蜜蜂的時候,淩漪閱遍了能找到的關於北地的全部書籍,在腦中勾勒線條,將可以印證的地方一一安放,畫出了這份地圖。
她為的,正是這一天。
張奇髯想到被他腹誹的那一箱子一箱子的書,沉默了。
“可即便這樣,我也不能任由王妃任性,您既沒有武力,也不知道帶兵究竟有多難……”咬了咬牙,他還是狠心將拒絕的話說出口,這位王妃根本不懂這是多大……
眼前突然一道勁風,張奇髯瞧著淩漪猛然襲擊過來的拳,連忙閃身躲避。
下一刻,淩漪跳過桌麵襲來,與他在這營帳內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