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肉體接觸的聲音在這個房間中回蕩,一男一女如同生死對手一般的廝殺在一起。
淩漪的拳無數次的接近陳述的喉結,卻又被他躲開。
陳述的每一個動作也是褪去複雜,隻留殺招的朝著淩漪攻擊。
他們仿佛不死不休,要將對手置於死地。
一個真正的人工智能對上自我進化的生物計算機用儘自己全部的算力去計算對手的招數,而後拆解、反擊,他們都想用最簡單的招式將對方擊倒。
可在這場鬥爭中,更狠的、算力更高還是淩漪。
手肘重重的擊打著陳述的脖頸,淩漪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看到陳述的脖頸在一瞬間扭曲又迅速恢複過來。
他倒在地上,銀色的瞳孔冰冷的看向淩漪“你贏了,可以走了。”
在同樣的水平下,他用儘了全部的算力,還是敗給了她。
也許他可以卑鄙一點,可以利用那些無處不在的蠢貨們增加自己的力量,讓揮出的拳頭力道更大、一拳打碎她的骨頭。
可他不敢。
他怕。
殺戮過無數人類的陳述從不畏懼血腥、也不畏懼旁人的咒罵和憤怒。
他能帶走一個人的性命,然後將他們複活,讓那些曾經無比痛恨自己的家夥們臣服在自己的膝下,成為自己的附庸,任他蹂躪。
也許麵對淩漪,他也可以這樣。
將她殺死,製造成自己的傀儡,讓她主動的吻自己,讓她的唇吐出甜言蜜語。
隻要這樣一想,陳述就覺得自己的核心在顫抖,每一寸身體都在為此歡呼。
可當動手的前一刻,無窮的恐懼卻會包圍他。
隻要想象她的死亡、她憎恨的眼神、她對自己的厭惡,那些歡喜就會儘數化為驚恐和憤怒。
沒有人可以那樣的對待她,連自己也不可以。
他無法接受她的軀體變得冰涼,也無法接受她不再生機勃勃。
那些虛假的歡喜、被控製的親吻,在她的生死麵前都變得不值一提起來。
陳述將所有能讓她臣服的辦法都想過了,他將她帶來了自己的巢穴,用最恐怖的氛圍,用那些肮臟的觸手恐嚇她。
他還傷害她,用武力去威脅她。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對她來說最為激烈的手段了。
可怎麼辦,她好像並不害怕。
不止不怕,那雙漂亮的眼中似乎還升起了更為激烈的鬥誌,幾乎灼傷了他。
就那麼想逃離他的領地,那麼想殺死他嗎?
有那麼一瞬間,陳述心中升起了無窮惡毒怨恨,攻擊都變得激烈惡毒起來。
他想打敗她,想讓她漂亮的眼睛中出現挫敗,想看著她被迫說愛他。
即便是假的,也是由活生生的她說出的。
如此,他就能欺騙自己,將她留在這個地方,長相廝守。
畢竟,那是她答應過的事情不是嗎?
但他凶狠,對麵之人比他更凶狠。
他惡毒,對麵之人比他更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