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之過,你且一一記著,傳回家中。”
王悼淡淡道“到時我自有大用!”
看在姻親之好的份上,他不會將這些東西交給皇帝,但杜家該付出的代價也必須給他!
王璲之蹙眉片刻,點頭應是“那族中之人還勞煩父親告知。”
王悼點頭應是,他一定會讓族中之人好好與杜家親香一下的!
看了眼天色,他神色緩和“為父許久不見你,也是想念得緊,今晚便一起用膳吧。”
話音落下,王璲之便站起身來“公主殿下不許我晚歸,怕是不成。”
王悼麵色沉了下“殿下這種事情也要管?”
便是奴仆還有假期呢。
王璲之淺淺苦笑“父親見諒!”
王悼拍了拍他的肩膀,哀歎道“苦了我兒了,待到來日你回到王家,父親必不讓你受此等委屈!”
王璲之頷首離去,踏上馬車的那一刻,麵色陡然淡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的拂過王悼剛剛觸碰過的地方,像是在抹去什麼臟東西一般。
與王家達成協議,又協調好了京中物資,進了臘月淩漪便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京城。
糧食布匹和各類藥材書籍和官員們的馬車在城門拉出了長長的隊伍,將白雪踐踏成泥。
今年冬日格外的冷,走起路來也格外艱難。
人馬要消耗的熱量加劇,糧食炭火的消耗更是巨大。
而這,也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在離京的第五日開始,馬車開始產生損壞。
即便隨車的工匠們努力修補,卻還是無濟於事。
先是官員的隨從失去了馬車,再是官員世家子,隨即便是淩漪這個公主殿下都將馬車給讓了出來,讓在路上染病之人乘坐。
騎在馬上,淩漪看著一群隨著向北凍得瑟瑟發抖的官員們,無奈搖頭。
冬日出行,實在是熬人。
他們已經減員近百人了,都被安排在了沿途的驛站和城池之中。
剩下的人,也有打退堂鼓或是想坐進馬車的。
但淩漪還在外麵呢,怎麼能允許他們進馬車享福呢?
糧食沒了不能回京調,藥材沒了也不能重新買,而你我親愛的同僚,你倒在路上了我隨時能一紙調令從京中再調來人補上。
所以,請乖乖的騎馬前行吧。
如果實在不想,也可以坐上公主殿下額小馬車,穿上公主殿下親手為你繡得小鞋,從此仕途無妄。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淩漪雖在朝堂上傳出了伶俐傳言,卻少有人正視。
陛下的女兒,還不是想怎麼鍍金怎麼鍍金,金口玉言一說便是蠢貨也成了天才了。
可與公主殿下同行許久後,大家就將曾經的想法全都給扔在了腦後。
這位公主殿下何止不是蠢貨,簡直是聰明得過分了。
想在她麵前裝病,想在她麵前敷衍,那都是做夢!
明明是從未接觸過朝堂的小娘子,可在政事上的嗅覺卻敏銳得令人害怕。
這一路上,被她抄了家的世家子便有三人,為禍鄉間的豪族鄉紳更是一茬一茬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