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橫將人抱在懷中,似要將她糅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那些藏在心底的脆弱和不可言說,在這樣的一個夜晚終於有了一個突破口。
他可以借著夜色說出自己的不安,尋求她的安撫。
她說過會更愛他。
“我愛你。”他低低的在淩漪耳邊開口,聲音輕不可聞。
也恐懼你。
愛你如烈陽一般燦爛,也恐懼你不知為何愛我。
當相戀變成過於容易的事情時,不真實感便占據了上風。
周自橫日日沉浸於愛情中,卻也會時時恐懼於他的一一收回她的愛。
他可以死在寒夜,卻無法死在得見光明之後。
可在今日,這種深入骨髓的不安竟被她輕鬆撫平。
一一見證了他的所有不堪,卻依舊沒選擇離開他。
淩漪在男人沉鬱又歡喜的情感中,輕撫著他的脊背,安慰著他過於激蕩的情緒。
良久後,她輕聲開口“不論你是什麼樣子,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最不同的。”
在他身上,淩漪汲取了無數複雜的情緒,讓她歡喜讓她憂,讓她真切的對人類產生憐愛的情緒,即便他如此強大。
若是沒有與他的親密關係,若是沒有他複雜的過往所給予的養分,淩漪再過多久都無法體會這些。
所以,周自橫對她是重要的。
即便有朝一日愛情變色,他們不再是伴侶,他依舊會是她走向未來的重要組成部分。
女人柔軟的吻落在周自橫的發絲上,帶著她所擁有的全部憐愛,讓周自橫沉浸在被全心愛著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去尋淩漪的唇,尋著能和她接近的更多方式。
她的心是暖的,她的人也是暖的。
她漂亮的眼睛中會冒出淺淺水色,會嗔怒會沉迷,會將他拉入同樣的欲望中。
一切都不再克製,周自橫將淩漪的手放在胸前,讓她毫無阻隔的感受著他的愛意,感受著他的心臟為她而跳動。
就在那個他還未曾離開的牢籠中,他有了新生。
他愛人的存在,輕易的覆蓋了他在這存在的不愉快回憶。
衣服從家門一路蔓延,周自橫帶著淩漪以另外的方式參觀了他的過去。
“在這裡,我聽到他們說我若是沒有回來就好了。”周自橫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淩漪的鎖骨上,聲音喑啞。
“在這裡,我聽到他們說要將我送出國去。”他又將人抵在又一處曾讓他感到痛苦的所在。
可這次,他卻不再被回憶所淹沒。
柔軟的女聲於耳尖拂去他所有的痛苦,他的愛人吻著他的頰側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
於是他將她帶到了他勝利的巢穴,也是困住他數年的牢籠,在這裡徹底與她融為一體。
在闖入月光的映照下,淩漪看到男人淩亂的發,漆黑的眸。
汗珠從他高挺的鼻梁下滑落,落在她的鎖骨中,又被男人細細密密的吻去。
猶如被金石打磨過的喑啞笑意在耳邊沉沉響起,她聽見他一聲聲的叫著一一,將她帶入自己從未了解過的世界。
那是快活的,新奇的,讓她沉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