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我做事?”聞兆麵色一變,照著司機當胸一腳,將人給踹出幾米去。
這老張就是聞景山放在他身邊的一雙眼睛,此人對東瀛人尤其狂熱,比聞景山更甚。
有這樣一雙眼睛看著,聞兆行事多有不便,想除掉他很久了。
如今這廝給了他機會,他怎麼能不把握住?
“少爺?”老張頭埋在地上,半晌後才抬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聞兆。
“老爺交代的事,還是東瀛人交代的事?”聞兆冷笑“為了外人的事情給少爺我好看,你到底是誰的狗?”
聞景山為東瀛人所用之事現在隻有高層知曉,聞兆如今將這事在那些小巡警麵前挑破目的有二。
其一如果其中有己方人,能讓其對自己生出警惕,免得讓他做出同胞互殘的事情。
戰線上死在自己同誌手上的地下工作者並不少,他不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走上這條路。
其二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東瀛人在滬城越發勢大,聞兆有意用這張虎皮來拓展消息渠道,那最先要做的就是將自己對東瀛人的“忠心”和關係擺出來。
有了這麼一棵現成能攀的樹,那漢奸不得一茬接著一茬的來?
說不準,他什麼時候也能混成滬城第一大漢奸呢。
老張麵色閃爍幾分,半晌後低聲道“我的主人自然是老爺。”
“哼,你知道就好!”聞兆不甘的冷哼了一聲,又道“交代我的事情我會做,再多嘴一句少爺我斃了你!”
說罷,他垂眸看向淩漪“淩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話中輕佻依稀可見,似乎不過幾天時間,聞兆就被滬城的靡靡之風吹成了令人厭惡的模樣。
淩漪伏在聞兆的懷中,嚶嚶哭泣連連搖頭,口中是含混不清的不。
聞兆眉梢一挑,張揚跋扈“這可由不得你,東瀛人交代下來的事情,少爺我也不敢耽擱!”
頓了頓,他又含了幾分柔情一般的道“你若是聽話,我問清了事情,就親自送你回來。”
說罷,不容拒絕的拉著淩漪的手腕朝外走去
淩漪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後,給他的表演打了九十分。
剩下的十分扣在了發火但脈搏沒亂上,心跳都沒亂幾分,這算什麼生氣?
巡捕房冰冷的大牢中,哀嚎呻吟聲此起彼伏,血腥味道和各類腐臭的味道充斥著鼻尖,叫人隻踏進這裡就生出了無儘的恐懼。
淩漪臉都快嚇得透明了,她攥著聞兆的手臂,被半強製的帶進了大牢中。
按理來說,不管是誰進了這地方都要挨上一頓殺威棒的。
可瞧著跟在聞巡長身後的人,誰也沒敢開口。
聞兆麵色一冷,嗬斥看熱鬨的獄卒們“沒眼色的東西,還不給淩小姐拿一張椅子來?”
於是,獄卒的椅子就出現在淩漪的屁股下。
她拘謹的坐在椅子上,任由一眾大男人打量著自己,那可憐模樣瞧得人心都快碎了。
聞兆顯然也是心碎的那一個,他抬起手腕瞧了一眼自己手上嶄新的浪琴金表,淡淡道“來人,先給咱們淩小姐見識一下咱們的手段。”
片刻後,一個血葫蘆一樣的男人被架在了刑架子上。
獄卒獰笑一聲,一句話不問的用沾了鞭子的鹽水朝著人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