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漪笑了下,從戰利品中撿出一塊碎銀子放到蕭遙手中“給,夠好幾頓飯了。”
富貴慣了的蕭遙絲毫不嫌棄的將銀子攥到手中,美滋滋道“夠吃上半個月的肉餅了。”
雖然沒有真的娶他,但也勉強算是養他了……吧。
將銀子高高舉起透過月光欣賞,蕭遙的麵色在瞧見上麵的血跡時候陡然緊張起來。
他親眼所見,淩漪撿銀子的時候用布料擦過,即便銀子上有些血漬也該是殘留,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濕淋淋的。
除非……
“你受傷了?”驚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淩漪這才動了動肩膀,想起剛穿來時遭的那一刀,不甚在意的嗯了一聲。
這具身體顯然沒少受傷,那一刀的程度連前十都排不上,淩漪也不覺得有多難過。
但顯然,身後那個咋咋呼呼的人不覺得。
濕漉漉的手驟然被抓住,蕭遙牽著淩漪的手,小心翼翼又焦急萬分“受傷了怎麼還能做這些事情呢?”
“祿安,祿安,拿我的傷藥來!”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將淩漪拉到了不遠處的山洞中。
那山洞中不知何時被人升起了篝火,在暖洋洋火光的照耀下,淩漪微微吸了口氣,也終於察覺出些許的疼痛來。
影子一般的祿安匆匆跑入山洞,拿了乾淨的溫水、白布和傷藥後,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這種熨帖的仆人,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得起的。
淩漪想到蕭遙的姓氏,眼中微微閃了閃。
也沒多認真隱藏自己身份的蕭遙則是像個小狗一般急得團團轉“你還等什麼?怎麼還不清理傷口?”
淩漪垂眸看著肩頭的血漬,又幽幽的看了一眼蕭遙。
你覺得我為什麼不動?
蕭遙臉一紅,尷尬的攥了下腰間的玉佩“那……我先出去。”
歎了一聲,淩漪脫下外衫:“不必了,來幫忙吧。”
若是真把人趕出去,他可能真的會哭。
奇怪了,這個世界怎麼這麼嬌氣。
蕭遙得了命令,當即就顛顛的將銅盆端到淩漪身旁,擰了乾淨的毛巾,蓄勢待發。
麵前女子解開外衣,又解開中衣,露出裹胸和肩膀上猙獰的傷口。
蜜色的肌膚上,有許多陳舊的疤痕。
蕭遙連臉都來不及紅,便咬著唇看著那些傷口“這麼多傷,你該多疼啊。”
淩漪笑了下,沒說話。
一麵之緣的人都會想她多疼,可被她一直保護著的人卻理所當然的忽視這一切,並能毫不猶豫的賣掉她。
所以,清溪這個狗東西!
她必須殺了她。
手臂微微用力的瞬間,傷口再次湧出鮮血來。
“彆動彆動!”蕭遙一隻手輕輕按住她沒傷的地方,大呼小叫的不讓她用力。
溫熱的帕子擦過傷口旁的臟汙,蕭遙看了下淩漪,將手伸到了她麵前“我要用烈酒衝洗你的傷口了,疼可以咬我。”
白生生的手上一點疤痕和老繭都無,就連指甲都修剪成圓潤的模樣,可想而知這人究竟受到何等細心尊貴的照料。
蕭遙瞥了眼麵無表情的淩漪,咬咬牙拿起那一小壺烈酒,朝著淩漪的傷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