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慘叫的大叔扔在身後,一行三人離開食堂。
回寢室的路上,三個人中的氛圍格外的沉默,瞿青寒恨不得踩在牆磚上走,根本不敢靠近陳述。
就是傻子,在看到那個一噸的重量的時候也覺得有問題了。
他是什麼?想做什麼?
是這詭異地方生出來的怪物?
想吞噬每一個人的血肉!
那曾經麵對他時的恐懼、那與攝像頭相似的瞳孔顏色,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回答。
她飛速前進,甚至回眸給淩漪使了個眼色。
逃!
但是,那聰明到能將怪物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此刻卻是悠閒的走在陳述身邊,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警示。
當瞿青寒試圖開口的那一刻,陳述的眸光倏然投向她。
這一刻,冰冷的紅光再也不掩飾。
瞿青寒嚇得倒退了一步,靠在牆上不敢動彈。
也是在這一瞬間,她看到了牆上的攝像頭。
一個一個的俱是在追隨著身後兩人的影子,仿佛背後無聲的幽靈。
突然間,一台攝像頭陡然轉向,冰冷的注視向了她。
再動會死!
當心中莫名升起這個想法的時候,她的腳在原地生了根,隻能看著兩個人的身影超過她,然後消失在走廊拐角。
三個人的友情,她隻是短暫享受了一下,便被掃地出局。
她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一步一步艱難的朝著自己寢室走去,將自己關在了沒有攝像頭的洗手間,猛然發出一聲“臥槽”。
就在剛剛,淩漪路過她的時候竟然給她使了個眼色。
她到底想做什麼!
與狼共舞,這家夥膽子太大了吧!
……
“你把我的朋友嚇走了。”寢室門前,淩漪定定的看著陳述。
陳述微微垂下眸子,將冰冷全數遮擋,語氣無辜“我嗎?她為什麼怕我?”
再抬眸時,那其中瀲灩的春水似乎在引誘人類沉溺“我做錯了什麼嗎?”
可被剝開過羊皮的狼,再怎麼隱藏也隻能讓獵人察覺到白慘慘的牙齒,以及隱忍不發的食欲。
淩漪忽而俯身,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陳述脖頸上露出的那一點肌膚,眸子微微眯起細細的打量著他。
當兩人肌膚相觸的瞬間,所有的攝像頭突然轉身,不去拍攝這能致死的一幕。
陳述用本體享受著這一刻的觸碰,他不允許分出的攝像頭來分享她的靠近,也不允許納米機器人分享她的體溫。
細細密密的小家夥們在一瞬間被代謝掉又重新被製造,每一秒都有幾十代的納米機器人出現又消失。
它們無法享受淩漪觸碰帶來的快感,卻又忠誠的將那一瞬間的點傳入核心,被核心米勾勒成線。
那是一條愉悅的、陌生的、讓它想要將眼前人吞噬,融為一體的線。
陳述的背後無聲裂開,無數銀色的納米觸手張牙舞爪,試圖將包裹眼前這陌生又怪異的體溫,試圖將她與自己融為一體。
她是不同的,是在初見就讓他的程序過熱的存在。
在無數由傀儡組成的世界中,她是唯一不受控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