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淩,愣著乾什麼?來搭把手!”粗獷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讓淩漪猛地回過神來。
眼前是全副武裝的法醫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刷證據,手中的證物袋已經懟到了她的麵前。
淩漪下意識接住,掃了一眼放在了證物籃中。
吊在浴室櫃上的死者經過拍照和基本檢查之後,已經被放在了地麵上,白布蓋住了她的身體。
“符合軟縊特征,初步鑒定是用床單固定在上方浴室櫃上,主動踢掉凳子,是否他殺要進行進一步解剖確定。”法醫戴著口罩,聲音有些發悶。
中隊長石毅踩在板子上,看著自己手底下的牛馬們努力勞動,開口“確定死亡時間了嗎?”
“從肛溫和屍僵程度看,應該有三個小時左右。”法醫頓了下“具體的,還是得解剖。”
這種可能涉及到命案的事情,他也不敢就這麼說死。
實際上,因著近年來治安的轉好,他這種基層法醫做傷情鑒定的時候遠遠大於做屍體檢測。
有凶殺案的時候,上方的支援更是來的飛快,他打下手的時候多於主持工作的時候。
石毅沒再和這業務水平明顯停留在二十年前的快退休老頭多說什麼,而是招來了一邊的看熱鬨的牛馬“死者丈夫報的案,查過他離家之後的監控了嗎,有沒有作案可能?”
眾所周知,在這個時代,老公死了第一懷疑對象是老婆,老婆死了的第一懷疑對象是老公。
就算現場證據表明是三體人作案,都得先懷疑一下是不是另一半跨越星係雇傭外星人殺人。
那位三十來歲就毛發稀疏的刑警搖頭“老小區了,監控壞了十來年物業都沒來修。”
“他媽的物業。”石毅想到自家的物業,罵了一聲繼續道“查外麵商戶的監控,和死者丈夫公司聯係,查看他是否有作案時間。”
“是。”
嘈嘈雜雜的案發現場中,十幾頭經驗豐富的牛馬被放到各個地方耕地,淩漪和另一個青澀的實習男警因為還在發育期,僥幸站在角落給大家打雜。
機械性的配合著現勘取證,淩漪一心二用的接受著這世界的劇情。
本世界中的原主畢業於公安大學,讀了個碩士之後卷生卷死的考進了首都靜山分局刑警中隊,成為一個青澀的實習菜鳥。
按照正常的發展,她該利用自己從前所學在這個崗位發光發熱,雖然可能不會成為什麼風風光光的知名警察,卻也能踏踏實實的一個一個案子辦下去,熬成受人尊敬的老警察。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一次盤山公路上的群毆案件中,三十幾個紈絝子弟在盤山公路上飆車,一言不合動了手,死了一個人。
彼時靜山分局接到報案,前往現場。
負責維持秩序的原主在下山的小道中抓到了要逃跑的紈絝唐誠和他的女朋友。
明顯沒見過多少世麵的小姑娘見兩個人要被抓住,嚇得跪在了地上求原主放過他們。
但這種涉及到命案的事情,怎麼能漏掉一個人,於是原主就直接呼叫支援,把這兩條漏網之魚給網了回去。
後來經過調查,唐誠雖然不是直接殺死受害者的那一個,卻也是從犯,再加上捅人的刀子為他所有,直接給判了個五年。
案子二審結束的那一天,原主因為結束一個搶劫案再次淩晨下班,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因男友坐牢而跳河的女主。
本能的,她隨著小姑娘跳了下去,費儘全部力氣將她給推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