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什麼？”白澤都傻了。
“自然是算因果。”鄔燼覺得這白澤可能真的在轉世的時候被燒壞了腦子。
“你能和什麼人有因果？”白澤下意識說了這一句，便感覺到周身又有火焰升騰。
“算算算，我馬上算！”白澤見狀，忙不迭的捏緊了那兩根頭發。
他倒要看看，鄔燼這六親俱亡的家夥，能與什麼人有關係……嗯？
白澤愣了下，抬頭看了一眼鄔燼，低頭看了一眼化為灰燼的兩根頭發，伸出手“再給我兩根。”
這兩個人，命運好像還真有糾纏，可他怎麼算不清？
鄔燼又遞給了他兩根發絲，幾次三番後，他終於不耐“你有沒有完！”
“怪事，怪事！”不過兩三歲的小兒，此刻卻像是個老學究一樣，就險些要撓頭捋胡子了。
白澤手指頭都要掐出花來了，半晌後猛地一抬頭“給我你的血，和她的頭發！”
鄔燼此刻才看清，他的眼中隻剩下了眼白，唯一的一點黑隻有針尖大小，似是正在透著他的身體在看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
微微皺了下眉，他以手成刀，在手腕上劃過。
熾熱陰冷並存的鮮血從他手腕處湧出，在白澤麵前沉沉浮浮。
“不夠，再來！”白澤聲音抬高，語氣中帶著不自覺的興奮。
作為窺探命運之人，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有挑戰的事情了！
最終，在鄔燼的血液化成玄奧詭異的符文，淩漪的發絲也在其中起起伏伏的時候，白澤眼瞳中最後一點黑色也消失。
他宛如與天道融合在一起，口中說出的話也並非他的本意，隻是為了傳遞信息。
“夙世姻緣。”隻四個字，他的身體就抖如篩糠，不受控製的化為一隻小羊，然後越來越小，最終化為被薄薄胎膜包裹著的胚胎。
而那詭異的符咒則是在他的法力消失的瞬間，化為兩道詭異燦爛的紅光，一道鑽進了鄔燼的身體中，一道則是飛向了遠方。
饒是以鄔燼的法力，也沒有能將它攔下來。
心中升起不妙之感，鄔燼垂眸看著胚胎羊，卻見他此刻的唇角正詭異的勾起。
即便重生後脆弱無比，這也是一隻上古大妖，又怎會真的讓人揉圓捏扁？
在沉睡前的最後一刻，他終於還是達成了自己的報複。
鄔燼沉默了片刻，終究沒有將這隻不知死活的羊拍死，而是虛虛拖著他的身體出門。
“放……”守門的兩個小道士在開門的瞬間，陡然精神起來，下意識就要訓斥下意識想要逃獄的小羊。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異常事務管理局可是由上古大妖鄔先生親自設置的絕靈之處，就憑他一個小妖怪也想偷偷溜走？
“鄔先生……”在看到拖著個詭異胚胎走出來的鄔燼時，兩個小道士險些咬住自己的舌頭。
鄔燼微微點頭，淡聲道“此獸是上古異種轉世，我先帶走了。”
“是！”兩個小道士連忙點頭，沒有半點要反駁他的意思。
當鄔燼帶著白澤離開的時候，隔壁的房門打開，白承業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目送著電梯下移的數字，他的眸光越來越冷。
不過普通小羊罷了，鄔先生還要包庇！
當他不知道上古大妖轉世是什麼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