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鎮將韁繩遞到淩漪手中,點頭道“對,它是我第五匹戰馬,你要不要試試騎它?”
淩漪沒有問之前的四匹怎麼了,在戰爭中人命都不值錢,就更彆提這種猛將的戰馬了,若是不披甲,說不定一次衝鋒死一匹。
她隻是在老五的警惕下接過韁繩,帶著它慢慢散步,然後趁著它不注意猛地翻身上馬,騎在了它的背上。
這些,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脾氣比個頭都大的馬,猛地開始尥蹶子,試圖將淩漪從馬上甩下去。
可淩漪卻如同一塊膠水一般的緊緊貼在它的身上,任由它怎麼甩都不曾離開它半點。
當許夫子趕到的時候,就見到薛鎮那匹寶貝戰馬人立而起,在它背上的女子重重的一勒韁繩,將它徹底降服的模樣。
“薛將軍,等我跑一圈!”
那女子帶著笑的聲音他隔著老遠都聽得清晰,然後就見她騎著將軍的戰馬狂奔而去,留給他們一陣戰馬的尾氣。
他這下不怕將軍狼入羊口翻車了,而是怕這女子是來詐騙他們將軍戰馬的。
“這……”他下馬行至負手看著這一切的薛鎮,疑惑道“將軍的戰馬,怎麼被人騎走了?”
那畜生不光有能踢死人的蹄子,更有能氣死人的脾氣,還深得將軍寵愛,怎麼就這麼輕易被人給騎走了?
薛鎮挑眉“那位壯士贏了我們之間的比賽,我把馬送給她騎又怎麼了?”
許夫子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覺得將軍今天多少生了點大病。
先是毫無警惕心的就和陌生人跑出來,後是莫名其妙的和人賽起了馬,現在更是將寶貝給借了出去……
這不說一句色令智昏,還說什麼?
可非要這麼說的話,你聽聽他叫人家什麼?
“壯士?”
那不是個身材高挑,麵部姣好的小姑娘嗎?
怎麼就和壯士掛鉤了?
將軍你的眼睛沒有問題吧。
薛鎮沒有理他突然抬高的聲音,而是指向營帳“你看出什麼來了?”
許夫子有氣無力“我看出來您沒有輕易進去。”
他之前就是個縣太爺的師爺,是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能處理好大小雜事就已經是謝天謝地謝祖宗了,再讓他理解軍事上的事情,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薛鎮無趣的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再次看向這營地。
他越是看,就越有知己之感。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和他想法如此相似之人!
他在外頭觀察著,裡麵的山賊們也是在觀察著他們。
“怎麼辦?要不要去看看?”趴在樹上的兵卒小聲對著另一棵樹上的人開口。
“你傻啊,我們就是放哨的,出去和那些人拚,瘋了嗎?”他的伍長在另一棵樹上罵“忘了大王說就是天塌了咱也不能出營地一步了嗎?”
聽到大王兩個字,躲在樹上的哨兵們不約而同的縮了下脖子。
他們這些山賊從連左右手都不一定能分清,被訓練成令行禁止的模樣,隻用了短短幾個月。
這幾個月中,他們受到的摧殘,可想而知。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希望和那些兄弟一樣去了。
好在,大王比較仁慈,不會殺了他們隻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才讓他們勉力支撐到了現在。
“大王,大王回來了!”
遠處煙塵四起,哨兵們瞧見剛跑走的大王又回來了。
“將軍,多謝。”淩漪回到樹下,立刻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了薛鎮的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