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君,公主有請。”
偏房中,王璲之擦拭著自己濕潤的發絲,微濕的發絲在中衣上印出點點痕跡。
極薄的衣服在瞬間變透出了肉色,卻不被它的主人發現。
正在此刻,房門被輕輕叩響,公主府的侍女輕聲傳達命令。
王璲之手一頓,瞬間便想到了在車上時公主對他說得話,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亂了起來。
他放下布帛,選了一身嚴實的衣衫,將頭發束好,神色嚴肅的朝著公主的臥房走去。
他斷不可能做那種不知禮義廉恥的事情!
房門被推開,王璲之走入了亮如白晝的房間。
大大小小的燭火將這房間照得沒有一點死角,自然也就沒有曖昧留存的地方。
淩漪坐在桌案前,身上有著淺淡的藥香,似笑非笑的看著將自己裹成粽子的王璲之“大晚上的還穿這麼多,王郎君真是太見外了。”
王璲之垂眸斂目“正衣冠見主君,應有之事罷了。”
淩漪唇角翹了翹,將麵前的一遝紙張推給了王璲之“為我整理前朝至如今的修渠時間、所費人力物力,以及降雨記錄。”
王璲之望著那泛黃的紙張半晌,沒說話。
淩漪“?”
沒讓你來塗藥,讓你做牛馬,你有小情緒了是嗎?
指尖輕扣桌麵“今晚上做不完,咱們誰都彆想睡了。”
這東西,明天要拿給父皇看。
她發現,那些文武大臣不知是不是故意,對過去數據總是含糊不清,下頭要錢隻憑著近期片麵的數據或是血緣關係來給,這怎麼行呢?
都給她正規化起來!
王璲之這時才驚醒一般坐在了淩漪身邊,認真的去看那些書冊。
世家出身的孩子,從小就要學習些政事相關的事情,這也是世家子強於寒門子的地方。
淩漪瞥了一眼王璲之那認真的模樣,聯想到了如今民間的書籍普及程度和受教育成都,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任重而道遠啊。
能送到淩漪這的資料,本就是經過一次篩選的,再由王璲之重新總結,便一目了然了。
淩漪紙張彈了下最後被她畫下的曲線圖,笑眯眯的道“每年修渠的錢都在漲,怎麼這渠會吃銀子不成?”
怎麼批的錢?
淩漪腦中略一轉過朝中的關係圖,嗤笑了一聲。
怕不是渠會吃銀子,是朝中的忠臣們會吃人。
將紙張朝桌子上一按,她側眸看向做完自己事情就乖乖巧巧垂眸等吩咐,不對她的話表示任何意見的王璲之,笑了。
“本宮不知,王大人竟還有這等才能。”
王璲之聞著她身上傳來的藥香,想到她有哪裡受了傷,神色越發的嚴肅。
“不過是世家子的基礎技能罷了,公主殿下謬讚了。”
淩漪歪著下巴打量著不知道為什麼緊張異常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逗他“世家子有如此才能,我那些兄長姐姐們卻是個頂個的傻瓜,三世以後璲之你說這朝廷是皇家的還是世家的?”
麵對如此誅心之言,王璲之依舊淡定“璲之不知,明日之事尚且不能預料,又如何能知道百年之後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