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認，這念頭升起的時候，他心中有某些不可名狀的心思升起。
比如，想看她在擁有那工廠時的歡喜，想看她究竟會為自己製造出一具什麼樣的身體。
這種期待，隨著時間一日日的加深。
鐘縉無比期待著淩漪從虛擬走進現實的模樣，不是那些小娃娃，而是她在自己的認知裡自己真正的模樣。
“好的吧。”人工智能雖然覺得他多此一舉，但也並未拒絕他的請求。
畢竟即便有生產線，她也要自己調教一番才能製造出自己心儀的東西，這期間耗時大概不少。
要是鐘縉能一直在外麵等著，讓她隨時能看到就好了。
嗯，雖然如今鐘縉隻要處於攝像頭下麵，就能被她隨時看到。
但誰規定人工智能不能擁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儀式感了？
車子停在空蕩蕩的工廠前，鐘縉獨自進入了這空無一人的工廠。
這裡除了三米高的圍牆、牆上的電網以及無數不在的攝像頭外，並不聘用任何人類來工作。
偶爾經過這裡的人，在瞧見這架勢的時候還以為他們城市新建監獄了呢。
在鐘縉的頭頂，有一個圓球狀的無人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偶爾間，這個無人機會直接升高，欣賞著郊區的風景。
那個無人機，就是淩漪為自己改裝的暫時身體。
視野極好，除了有點耗電外就沒有什麼缺點了。
鐘縉之前帶著她去公司的時候，還被懷疑過他又投資了什麼神秘的無人機公司。
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可憐人工智能縮在房間中打螺絲的產物罷了。
工廠隻在完工之前做過一次保潔，現在地麵上落著一層薄薄的灰塵，讓鐘縉的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鐘縉，你覺得現在咱們像不像是在拍恐怖片？”
找死的富人非要來到神秘工廠，然後被工廠中隱藏的厲鬼吃掉之類的小故事，就非常符合現在的氣氛。
鐘縉腳步不停“科幻恐怖片嗎？”
他唇角微微翹起“比如一個無人機裝神弄鬼，要將闖入者嚇走，實際上隻是怕被發現工廠的秘密什麼的。”
淩漪“……”
可惡，人類的腦回路怎麼可以這麼崎嶇，居然一瞬間就想到了回擊她的小點子。
她歎息“我還是比較懷念你從前的模樣。”
那時候的鐘縉多可愛啊，被氣一下頭頂就開始冒煙，現在都開始學會頂嘴了。
鐘縉眉心跳了跳“我一點都不懷念!”
他能健康活到現在不被氣死，還得感謝他的保健醫生，現在好不容易形勢逆轉，他才不要回到從前。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淩漪幽幽歎息“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愛的你了。”
鐘縉沒有理她，並獨自進了換衣間，將淩漪關在了外頭。
無人機攝像頭上的紅光一閃，淩漪瞬間侵入了這間工廠的內部網絡，然後遺憾的發現鐘縉太過雞賊。
這世上，怎麼會有不給換衣間裝攝像頭的人類？
萬一在裡麵被碰瓷了怎麼辦？
連個自辯證據都交不出來。
人類還是太天真，等她掌握生產線了，就馬上彌補這個小小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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