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京羽懂了,卻感覺脊背發涼。
“從所有可能性裡,再用他那個變態掃描眼分析一下得出最優解,如果實在遇到無法解決的,他在衡量之後還可以跑。”
“比如連一在第五十招左右用出鳳凰火,他在第一招就能預判,發現自己第五十招沒辦法應付後,可以在第二招就跑啊!”
任淩啞口無言。
“你腦子裡隻有逃跑嗎?”
“不然?知道自己打不過還在這送死嗎?”
任淩笑出了聲。
這個清冷的少年一向很少笑,恐怕也隻有和自家兄弟待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放鬆的神情。
“那我來給你講一講裴錚的理論。”
“好的,小九老師。”
風京羽端正了身體,看著躺在床上的幼弟。
“裴錚是我的指揮理論課講師,他有一套很著名的理論。”
“第一,世界上所有存在的問題都有解決辦法,現階段解決不了的問題隻能證明解題人能力不足,不能證明問題沒有答案。”
“第二,一切可能都存在可能性的概率。”
“第三,戰爭從不屬於個人。”
風京羽挑眉,給了任淩一個請君細說的眼神。
“連一第五十招用出鳳凰火,第一,一定有解決辦法,他有四十九招的時間去尋找,第二,第五十招用出鳳凰火這件事有屬於自己的發生概率,他有四十九招的時間去把這個可能性無限降低,第三,他從不覺得單打獨鬥是英雄好漢,所以他大可以在四十九招內請求支援,隻要在五十招能抗住鳳凰火就行。”
“對於強大的異能者而言,已知的未來永遠有解。”
風京羽點頭。
“聽懂了……哎,真可惜,連一那時候還沒覺醒鳳凰火。”
任淩“………”
他還是被貓七帶偏了。
少年清了清嗓子,自顧自地開始講後來發生的事。
“然後裴錚還真就把連一攔住了,據說兩個人打了很久,期間裴錚問他為什麼來闖軍校,連一就把我和楚五挨揍的事說了。”
風京羽“………”
所以大家找個咖啡館好好聊一聊不好嗎?
“裴錚突然意識到連一說的是他手下的兵,於是也跟連一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連一聽了之後更生氣,兩個人又打了一架。”
風京羽嘴角抽了抽。
“打出感情了是嗎?”
任淩打了個哈欠。
“大概是吧。”
風京羽皺眉沉思。
一時間房間裡鴉雀無聲。
安靜了很久,久到任淩都要睡著了,他才聽見風京羽的聲音。
“小九,我現在理解為什麼他們兩個最後是那樣的結局了”
任淩來了興致。
“嗯?”
沙發上沉思的青年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
“連一對待感情永遠都像是飛蛾撲火那樣熱烈,包括對我們幾個也是……但裴錚,你不覺得他太理智了嗎?”
那樣一個擅長分析又會讀心的人,還有那樣一套標新立異的理論,怎麼看他跟連一的戀愛觀也不契合啊。
“他們後來怎麼分開的?”
任淩搖了搖頭。
他還真不太了解具體細節。
“f國和y國因為自古以來就有仇,現在更是衝突不斷,大概是戀愛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後來無意中身份暴露了就不了了之了吧。”
風京羽不懂。
“裴錚不是會讀心嗎?”
“都說了需要精神力比他低才可以讀到記憶,連一那個精神力……一定不會比裴錚弱吧,況且誰沒事故意調動精神力去讀愛人的心。”
…………
他們兩個像小雞仔一樣對兩人分開的原因嘰嘰喳喳猜測了半天,直到夕陽西下,任淩的房門刷地被推開。
任淩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彆猜了。”
來人正是陸清竹。
他依舊是一身紅色睡衣,頭發披散著,隻是沒穿鞋,是赤著腳走來的。
他緊咬著唇,狹長的鳳眼眼尾紅了一片。
那張漂亮的臉也滿是紅意。
隻見他手裡拎著兩大瓶紅酒,走進來後在客廳翻了三個酒杯,放在茶幾上。
任淩和風京羽對視一眼,趕緊走過去。
“來喝酒,我給你們講。”
陸清竹坐在地毯上,胳膊拄著茶幾,托著腮看向兩人。
風京羽嚇得目瞪口呆。
任淩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徑直走到陸清竹對麵坐下。
風京羽趕緊坐到任淩旁邊。
三人席地而坐。
陸清竹用起瓶器拔出紅酒塞,往三個杯子裡倒酒。
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一下子三個杯子全滿了。
風京羽視死如歸。
任淩一言不發。
陸清竹一飲而儘。
整整一杯紅酒被他喝下,好些酒液順著唇角流下,流淌到脖子,鎖骨,把睡衣都潤濕了一小塊。
任淩閉了閉眼,下一秒,他拿起酒杯,將酒液送進口中。
喝了小半杯。
陸清竹看見他的動作,似乎有些愉悅,拿著自己的空杯碰了碰任淩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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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又給空杯倒滿,再次一飲而儘。
風京羽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再次喝光後,陸清竹向後靠在沙發上,雙手撐著地,仰起頭,看向屋頂的吊燈。
如夢如幻。
他開口了,似乎是在講故事,又似乎是在傾訴。
“其實我們那三年很幸福。”
他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了眼角有些濕潤,於是閉上雙眼。
“那個時候我像小九一般大,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裴錚這麼好的人,我愛的不行,恨不得每天都粘著他,他也很縱容我。”
“他去軍校上課,我就被他帶進宿舍裡,軍校也不好說什麼,但我也不想給他找麻煩,所以幾乎不出門。”
“我每天都等著他。”
他們在那間宿舍裡儘情親吻,擁抱,宿舍隔音也很好,他們幾乎都晚都做愛。
“一年後他完成了和軍校的約定不再任職,我們就在f國買了個房子。”
“他以為我是某個勢力家的少主,好吧,他也沒想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