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任淩這邊幾乎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在國的腹地中央,有一片幾乎無人敢去的沙漠。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這裡本來屹立著許多沙塑和石塑,像是傳承著什麼古老的文明一般,雕塑都刻著一些古老的人物。
和古老的誓言。
如果是個考古學家來到這裡,大概會興致勃勃。
可惜,來這裡的是龍脊小隊和星芒小隊的幾人。
於是無數雕塑就這樣倒塌在夕陽籠罩著的荒漠之中,驚起千重沙浪。
蕭逸辰握緊了匕首,擦了擦臉上迸濺到的血液。
他的麵前,幾具屍體同時倒下。
“應該都瞎了。”
霍思思通過耳邊的通訊器,開口道。
她的異能是瞬息,在眾人忙著對付這群邪教徒留下的種種機關時,她已經先一步進去,給每個有人的房間都扔了閃光彈。
女人離開這片房屋後,才摘下眼罩。
她絲毫不擔心自己一個人深入敵方大本營有什麼不測。
不是會預判嗎?
霍思思冷笑。
她站在不遠處聽著屋裡傳來的陣陣慘叫聲,滿意地拍了拍手,發動異能,離開這裡。
幾個呼吸後,她回到眾人身邊。
陸宴禮帶著手下的人,把那些帶著機關的石像通通炸毀,一時間,爆炸的轟鳴聲響徹四周。
“還有人。”
蕭逸辰看了看對方並沒有停下來的攻勢,迅速下命令。
“星梭弄瞎的應該是大部分,剩下的這些人應該是他們提前的布置。”
黑澤月利落地躲掉衝她而來的刀刃,短發女人也稍顯狼狽,她甩了甩手。
異能發動。
“那就讓他們……都在這做個夢吧。”
黑澤月,代號孤月,異能織夢。
………………
是魅惑。
任淩心下了然。
這樣的異能可以讓人瞬間進入幻想裡,不受控製地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任淩看見了很多不切實際的美夢,像走馬燈一樣……可事實是,這樣的異能發動隻需要一個瞬間就可以起效果。
伊莎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派鉑說任淩鎖了精神力……現在看來是真的。
女人自信地伸出手,去拿任淩手裡的骨灰吊墜。
你怎麼知道誰是獵人呢?
伊莎控製不住地哈哈大笑,然而就在她即將碰到吊墜的刹那,少年的手猛地合上。
笑聲戛然而止。
伊莎詫異地抬眼,看見了任淩那雙平淡無波的雙眼。
隻一眼,女人便如墜冰窟。
“你就是用的這種手段,讓唐楷霄替你擋槍?”
“你們早就知道他是臥底?”
少年嗓音中滿是冷意,語氣卻平靜至極。
伊莎迷茫的雙眼瞬間漫上驚恐的神色。
她一時間連逃跑都忘記了………或者說,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了機會。
“你怎麼不……”
“我當然不。”
常年被黑澤月訓練的他們,自然不會受這種低級手段的影響。
唐楷霄應該也不會瞬間被影響的那麼徹底,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他們早就知道他是臥底,這個女人一定經常對他用這招。
但他懶得跟伊莎解釋。
任淩的耐心終於耗儘,他拽著伊莎的手腕,把她扔到牆邊。
女人捂著手腕痛呼,後背猛地撞到牆上,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先忍受哪種疼痛。
手腕折了。
她狼狽至極,癱在地上,抬眸看向任淩。
“你要殺了我嗎?”
任淩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站定在她麵前。
伊莎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於是隻能看見任淩的鞋和雙腿。
少年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她的大動脈。
女人控製不住地顫抖。
“怎麼看出來他是臥底的?你們都知道嗎?”
伊莎閉了閉眼。
“他……是個好人……大概是殺手的直覺吧。”
“但我沒想到他是臥底……”
“我對他用魅惑,隻是想讓他離不開我而已。”
“後來被你們神組圍剿……我才猜到是他告的密。”
在那個所有人都慌亂至極的時候,女人腦海裡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唐楷霄的身份。
她當時想的是什麼呢?
原來不是一路人啊。
怪不得人那麼好。
伊莎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那一天。
“他背叛我。”
女人篤定地開口,又茫然地重複。
“他背叛了我……他背叛我!”
“他明明……明明也喜歡我!對……他是喜歡我的,他喜歡我!他還要背叛我們,他就是該死!他該死!他該死啊淩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