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決明帶著沈浪趕到鐵匠鋪時,尹風和青俞正護著慕容燁與幾個黑衣人打鬥。
院子裡橫七豎八躺了十來具黑衣人屍首,地上更是一片蛇蟲鼠蟻的屍體,而房頂上,兩個同樣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正在交手。
尹決明瞥了一眼屋頂,那其中一人應當是刺客,另一人卻不知是誰,瞧著不像他們的人,但此刻處境容不得他多想,隻一眼便立刻投身加入尹風身邊。
寒冰劍倏地挑開黑衣人刺向尹風後背的長劍,隨即劍峰橫掃劃破了那黑衣人的脖頸。
“大哥。”
“阿明。”
尹風擋住兩個黑衣人刺來的劍,有些脫力地後退兩步,那兩個黑衣人被趕上來的沈浪逼退。
尹風和青俞身上都負了傷。
尹決明迎著風雪大喊一聲,“大哥,你和青俞護著十三,其他人交給我和沈浪。”
尹風身上本就有傷,剛才一番打鬥,讓他好不容易養得快好了的傷勢又加重了。
他乾咳了兩聲,說,“好,你們小心些。”
尹決明和沈浪衝向剩下幾個黑衣人,青俞提劍護在尹風身側。
屋頂,吹笛的黑衣人被逼得節節敗退,他死死盯著那個連武器都沒帶的人恨得睚眥欲裂,若非他突然出現,下麵三人早就死在他的毒蟲和那些殺手手中。
而且這人似乎完全不受毒蟲和蠱的影響,且這人不使刀劍,全憑拳掌與他對抗,其霸道程度使得他對上那人竟毫無招架之力。
吹笛人被一掌震得連連敗退,咬牙憤恨,“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的聲音在鬥篷下格外沙啞,“取你命的人。”
吹笛人猛地倒退數步,瞥了眼院中所剩無幾的黑衣人,咬了咬牙,又見著對麵那人要攻上來,吹笛人屈指於口中,吹響一道尖銳的哨聲。
尹決明迎風砍下一顆頭顱,漆黑的雙眼在雪幕裡散發著狼一般的凶光。
他仰頭看向屋頂,在哨聲短促地響起過後,又有十來個黑衣人出現在屋頂,隨著吹笛人一聲令下,那十來個黑衣人瞬間俯衝而下。
“藥傀?”
與吹笛人交纏的人低哼一聲,“他這些年倒是堅持不懈。”
吹笛人在聽到他口中說出“藥傀”兩字時便猛地一驚,“你怎知這是藥傀?”
藥傀乃是殿下秘密研究了十數年的絕殺武器,此番前來南楚更是第一次使用,這人怎會得知?
那人逼近吹笛人,猛地一伸手擒住吹笛人的脖頸將他提離地麵,兜帽下的臉似乎在獰笑,“你猜啊!”
今夜烏雲壓頂,風雪覆蓋,無光的夜色裡難以看清任何東西,但吹笛人被掐著脖子提起來時,他垂眸看去,卻是看到了那鬥篷下一雙散發著幽暗紫光的眼睛。
吹笛人大驚,又不敢置信,“你是……紫庸人!”
尹決明在刺向黑衣人時瞬間發現了不對勁,這些人仿佛無痛覺也不知疲憊,且似乎刀槍不入,正一波接一波地向他們攻上來。
“這些人怎麼回事?”
沈浪見被他一劍斬傷手臂卻毫發無傷的黑衣人,眸中震驚。
“無知無覺,刀槍不入,像是傀儡。”尹風顰眉,橫劍削開一柄刺來的利劍,在青俞的幫助下帶著慕容燁退到了攻勢稍弱的方位,“我曾聽說過一種紫庸禁術,以蠱控人神智,後以藥毒淬煉身體,再以非人訓練鍛造,最後活下來的便是一柄利刃。”
“紫庸竟然真養出了這樣一批人!”
“管他刀槍不入還是銅牆鐵壁!”尹決明一掌震飛身前的黑衣人,右手劍換至左手,寒冰劍被他當了刀使,攻勢竟比之前還要凶猛,隻聽他厲聲道,“今夜都要將命留在這裡!”
尹風見他換手,知他這是動了真格,目光快速掃過戰地,又略過屋頂之人,而後迅速帶著慕容燁退至柴房,取下腰間匕首交予他,“阿鈺,吹笛人被人纏住無法調動毒蟲,你在柴房待著不要出來。”
“我——”
砰一聲響,柴房門被無情關上,慕容燁緊緊握著匕首,將要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他蹲在角落,無聲地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不怕,不怕,他不能拖後腿!
不用護著慕容燁,尹風和青俞迅速投身戰鬥。
尹家有自己的劍法,尹鴻教給了長子,尹風學得了尹家劍法的精髓,後來由他教給弟弟。
尹決明有一副天生就適合練武的體魄,但尹家劍法在他手中用得並不趁手,比起輕巧迅捷的劍,他更適合用霸道迅猛的刀。
尹鴻得知此事,立刻去尋了一位用刀好手來教小兒子刀法,事實證明得沒有錯,尹決明更適合用刀,但尹鴻雖讓他學了刀,卻並不讓他使用,尹決明也從未在人前使用過。
他練了左手刀,今日是第一次展露,以劍代刀。
“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練的?”尹決明一劍砍斷黑衣人的劍,最後劍刃落在黑衣人肩頭,本是能夠將人劈成兩半的力道,卻隻壓的那黑衣人雙膝彎曲,尹決明抬腳就給踹了出去。
“大哥,你既然聽說過這些玩意兒,可知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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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咱們得耗死在這裡!”
“未曾聽聞。”尹風顰眉,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