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白芷有些無力地咳嗽了兩聲,腳腕又脹又痛,腦袋也有些眩暈,他不由想著,大概自己又染了風寒了。
阿泗也是猛地回神“公子這模樣怕是又染上風寒了,我先扶你進去吧!”
白芷搖頭“你還是先去烽火關,我沒事。”
“怎麼能沒事,公子你身體本就弱,要是再染了風寒可怎麼辦?廚房一直備著熱水,你先進屋,我去給你打些熱水,你泡泡再休息。”
阿泗說著便往廚房去,白芷也沒攔著,自己慢慢挪回房間,脫了鞋子掀開褲腿一看,腳腕已經腫得很高了,白芷皺眉,難怪這麼痛。
阿泗動作很快,不過一盞茶功夫便提了熱水過來。
“白公子,熱水給你準備好了,你先……”阿泗退過來,雖然白芷很快扯過衣擺擋住,但阿泗還是一晃眼見到了那紅腫的腳腕,頓時擔心不已“公子,你的腳怎麼了?”
“沒事,就扭了一下,一會兒上點藥就好了。”
說著就一瘸一拐地去屏風後麵,阿泗忙過來扶住他,一邊擔憂一邊心疼“公子你也真是的,染了風寒不說還將腳扭成這樣,這讓我可怎麼給二公子交代啊!”
白芷笑笑“沒什麼大事,吃點藥就好了,我也沒那麼嬌貴。”
阿泗不語,可不就是嬌貴嘛!二公子可恨不得將你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哪舍得讓你受一點傷,也就你自個兒不知道愛惜自己。
阿泗將白芷送到屏風後便退了出去,白芷靠著浴桶正解衣衫,忽然摸到懷裡一個小紙團。
那少年他並不認識,也不知為何塞了這紙團給他,當時他急著回來找阿泗,便也沒多想直接塞進懷裡了。
將紙團取出來展開,瞧著上麵的字跡,白芷臉色瞬間慘白一片,隻覺得腦子有些發僵。
[老狼死於新舊交替時,暗夜遍布眼睛,一切已成定局,切記,切記,勿要徒生事端。]
老狼,是尹將軍尹鴻!
老狼死於新舊交替時,新舊交替,一年一新時,難道是除夕夜?
白芷隻覺一股寒意驚遍全身,他們是要在除夕夜刺殺還是用什麼方法?
尹將軍強身鐵骨,在孤狼關鎮守十餘年,北境狼王的稱號可不是空穴來風,即便狼王老了,可狼威未必弱,刺殺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那麼他們還能用什麼辦法?
蠱,蠱毒!是了,是了,這才是紫庸慣用的手法!
白芷想起尹決明離開前曾跟他抱怨過,說尹將軍是個老頑固,不聽勸又愛逞強。
好像是因為尹將軍舊疾發作軍醫看不好,他帶著苗齊白去了兩次但尹將軍都沒有見,說什麼是老毛病了,不用看,還讓人將他們轟了出來。
尹將軍看似脾氣粗暴,但是個正直爽朗的人,在軍中更是賞罰分明,如此正直之人不像是會做出將大夫直接轟走的失禮事情。
如此想來,他真的隻是舊疾發作嗎?他不讓大夫查看,是否已經發現身體出現了不可挽回的問題?
白芷一手撐在浴桶邊,看著手中皺巴巴的紙條,心頭亂作一團。
如今尹副將和尹恬都不在,若尹將軍當真出事,隻怕紫庸立刻就會出兵攻城,而尹將軍身死,尹家軍定然士氣大減,隻怕南楚與紫庸的大戰會以失敗告終。
他要將這件事告訴尹將軍嗎?若他自己已經知道,是不是早已有了部署?
那個給他塞紙條的少年又是什麼人?他為什麼知道這些?
暗夜遍布眼睛,勿要徒生事端。
他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是怕自己察覺到什麼去提醒了尹將軍嗎?他在提醒自己不可多生事端,是因為有人在暗處盯著他。
他知道拓跋烈會派人監視著他,他也知道拓跋烈想用尹將軍來試探他,他甚至能猜到自己會去提醒尹將軍,可他到底是什麼人?
阿泗的聲音又在屏風外響起了,“白公子,消腫散瘀的藥和治風寒的湯藥都給您放這邊的桌子上了,還有飯菜也用食盒給您裝著放桌子上了,您一會兒記得吃。”
“屬下現在趕去軍營,爛客居就剩公子一個人,二公子給您的暖玉切記要帶在身邊。”
“阿泗!”
白芷突然叫住準備離開的阿泗。
阿泗停在門口,回身恭敬道“公子還有何吩咐?”
不!不行!不能說!
拓跋烈想用尹將軍來試探他對尹恬的感情是真是假,他決不能讓他知道!
如若不然,他不僅軟肋被人拿捏,回到紫庸後的地位隻怕比從前還不如,若隻能被困在籠中,他就沒辦法去做那件事。
白芷顫抖的手覆蓋在臉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阿泗疑惑地抬眼看來時回道“無事,你去吧!”
“屬下告退!”
阿泗關上門,白芷脫力般摔跪在地,雙手捂著臉,痛苦地躬身埋在地上,幾乎破碎的聲音從他掌中溢出。
“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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